案上还摞着沓折子,赵渊皱眉看看,取下腕
林霰没有说话,偏过头又咳两声。
霍松声顺势也偏头,正好抓住个关键动作。
“这些招式很眼熟,像是皇室暗卫所出。”霍松声说。
林霰转回来:“公子意思是,宫中有人安排暗卫,负责向全国各地运送特殊货物。现今皇室暗卫由谁管辖,调拨由谁批复?”
霍松声沉吟片刻,说道:“暗卫归属东厂,切调用皆由御笔朱批。”
霍松声系好腰带,手中块干爽汗巾揉揉头发。
他也站在走道上,林霰见他过来便将手放下,也不咳。
看着看着霍松声就发现不对,这批船员显然和之前他们绑那两个不是个战斗力。
符尘功夫霍松声是见过,对上聆语楼杀手尚且游刃有余,可现在打这些人却有些吃力。
林霰也沉下脸来:“看身手不是普通船员。”
霍松声脱掉里衣,敞着上身肌肉紧实,颜色漂亮。
他弯腰在行李中找衣服,林霰从门口经过,停顿下。
春信没料到在这儿碰见林霰,惊讶道:“林先生?”
霍松声也不回头,背着林霰将里衣套上。
他后背上有不少伤疤,是十年浴血奋战见证。
林霰猛地看向霍松声。
霍松声面目冷静,眼底却尽是张狂。
林霰问他:“将军可知自己在说什?”
几缕潮湿发丝贴在脸上,显得霍松声很冷硬。
谁又知道这句话,十年里霍松声想过几回,又有几回放弃。
·
长陵·广垣宫
大历皇帝赵渊仰靠于龙榻之上,手里是内阁刚呈上来奏章。
他身旁有白发太监,身棕红色官服,头戴黑色方顶网纱帽,正持柄御用朱笔,恭敬侯在侧。此人乃是司礼监掌印太监兼东厂提督,秦芳若。
赵渊将折子往案上撂,秦芳若躬身拿起来,朱笔替皇帝勾个“准”字。
他说话,霍松声才觉出俩人站得很近。
林霰声音原本很清润,可能因为刚刚咳阵,现在带点哑,压低声音说话时尾调仿佛带钩子。
霍松声捏下自己耳朵,离他远点。
林霰微微怔,再开口前清清嗓子:“两种可能,是杜隐丞手下经过特训,或是这些人是由岸上接头人安排。”
霍松声仔细观察着对方招式套路,觉得有几分眼熟。他眯起眼睛,说道:“应当不是杜隐丞人。”
船员搜寻圈也没找到人,心知大事不妙,因而个个脸色阴沉。见林霰挡在道上,便气恼地推他把:“闪开!”
符尘此时刚巧从隔壁出来,见这幕,当即火上眉头:“喂!”
霍松声皱眉看林霰眼,那人副弱不禁风样子,站在门边低低地咳。
这身子骨真是纸糊。
那头符尘已经和人动起手来,动静不小,惹得船舱里人统统出来看热闹。
他咬紧牙关,侧脸轮廓霎那间锋利起来:“有种你就去向皇上告意图谋反。”
说完他不再理会林霰,兀自离开货舱。
霍松声回到三层,正撞上船员搜查,大高见他就害怕,抖得像筛子。
霍松声权当没看见,坐在床上脱衣服。
春信被船员动静闹醒半天,见到霍松声就问:“主子,你去哪儿,怎都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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