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也找不到。
霍松声滞涩瞳孔艰难地转动下,嗓子发干。
谢逸顾不上那多,摇着霍松声肩膀:“你说啊!”
“没……”霍松声舔下干涩唇,“被……扔……”
火蛇草珍稀,其性属火,常生长于悬崖峭壁上,因色泽红艳,外型像蛇而得名。
霍松声并不知晓火蛇草作为药物功效,他知道是,若将火蛇草碾碎溶于水中,在淬炼兵器时浇灌进去,可使兵器更加坚硬。当然,若是用它铸造护身铜镜,亦比其他防身用具来结实。
铜镜碎片被他丢,霍松声狼狈驻立在尸山血海中,像是被整个世间抛弃。
“戚桐语……”霍松声喃喃自语,“真生气。”
但那个总是会笑着哄他人永远消失在风雪中,化作茫茫雪粒,融入晨霜山雾。
雪又落下来。
霍松声双手上皮肤被长时间低温冻坏,他明明感知不到疼痛,却清晰记得他看着自己手,近乎无声地对空气说——
碎片。
那些碎片被血覆盖,冰冷、粘腻液体,滴滴答答落入雪地里。
可是举目四望,没有具可以称得上完整尸体,人体碎片与肉沫和雪掺在起,霍松声从茫然到痛不欲生只用眨眼时间。
铜镜锋利尖口刺破手掌,霍松声不可置信在雪地里翻找。
那天冷入肺腑,霍松声眼泪掉下来便凝固在面颊上。
他家里刚巧有面以火蛇草为引铸就铜镜,那是霍城宝贝,后来被霍松声拿去借花献佛,送给戚庭霜。
铜镜碎在十年前,并没有传言中那样牢固不破。
支箭刺穿铜镜,也刺穿霍松声心。
他将铜镜碎片永远留在溯望原大雪中。
如同那些再也回不来人,永远封存在霍松声记忆里。
“戚庭霜,疼死。”
·
“将军?将军!”
霍松声猛地回神。
谢逸紧张地问:“将军是知道火蛇草下落吗?”
手插进雪里,捞出捧不知道是什东西。
他颤抖,悲痛喊个人名字。
从前他喊“戚桐语”总是带几分玩笑与调侃意味,南林小侯爷从小没个正形,自打听说这名字由来便不肯改口,总是“戚桐语”“戚桐语”叫,笑话他起个姑娘名,笑话他同自己娃娃亲。
可是那天,霍松声声音里再也没有笑意。
他跪在雪地里哭喊,哭到嗓子嘶哑,血腥味充斥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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