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赵安邈失势后,内廷与其相关势力全部清理番,不少高位都易主,此时是极佳上位时机,若要在宫中培育自己势力,也必须趁此机会。
霍松声想到林霰,以林霰城府和手段,说不准早就为这些空缺留好人手。
届时朝野上下全是他林霰人,这大历早迟日也要落入他手中。
霍松声伸手推开窗。
海风闲涩干冷,霍松声来这没多久,皮就被吹皴。
大历海军本就战力不强,叶临牺牲后更是元气大伤,海防卫擅长防御,海寇自转移到近海后便直在打拉锯战,点点消耗大历军备。
春信敲敲门,给霍松声送些果腹鱼干。
霍松声边擦脸边询问春信:“借调战船什时候能到?”
“昨日才改装好,最快也要七天。”
七天,霍松声根本消磨不起。
风雪将他们躯壳掩埋,又让他们在这道瘦弱背影中重生。
赵韵书看懂林霰。
有人独自奔赴尸山血海,也有人要独自从尸山血海中开出条清明路。
“这是使命。”林霰万分珍重托起赵韵书手,扣在额头上,像是行个周到礼,“公主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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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眼泪并没有让赵韵书变得脆弱,反而激起沉淀十年恨,她甚至有些恶狠狠地问:“你对自己做什?”
林霰没再躲避赵韵书靠近,因为他感受到赵韵书汹涌恨意,它不该出现在除他以外任何人身上,这份恨意会让人堕入深渊,也会让人面目全非。
林霰眼尾狠狠跳动下。
他拥有这个世间最完美副躯体,他身上没有道疤,也没有抹伤,连颗痣都没有。
他五官生得很秀气,如果没有那样双眼睛,林霰气质更偏文弱。可就是这双眼睛,总是蕴藏着让人捉摸不透迷雾,将林霰整个人完全割裂。他可以用这双眼睛示弱,可以用它蛊惑人心,也可以用它杀人。
他抱着胳膊想心思,挨过冷水面颊被风吹更觉冰凉。
春信让霍松声吃点东西,霍松声勉强嚼根鱼干。
殷涧雷快步向
他和西南军都是打陆战,在近海很难发挥。
霍松声毫无胃口,眼见着比前阵瘦。
“朝廷不是要派人来吗,总不能也要七天吧。”
春信也盯着日子:“就这两天,再等等。”
朝廷要送人来西海消息传有阵,西海缺统帅,也缺军师。
西海·岷州
霍松声脱下重甲,接捧水清洗面上血污。
冬日水温极低,战场条件不佳,没得讲究,他用冷水洗脸,禁不住打起抖来。
霍松声来岷州已经大半个月,西海海寇被击退至滨海带,此刻便驻扎在近海。
海寇常年居于海上,论陆战肯定打不过霍松声,可旦退到海上,大历军队时间确实拿他们没有什太好办法。
“公主有答案吗。”
赵韵书看着这双眼睛,发现他变,也没变。
他可以磨灭掉个人存在过痕迹,决绝切断与这个世间所有联系,他这固执,这倔,决定往前走就不会回头。
赵韵书透过那层天衣无缝皮囊,窥见重又重用枷锁堆砌高山。
无数身影与林霰重合起来,他们手持长戟刀剑,身上是纵深不伤口与淋漓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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