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霰也不知在想什,神情很专注。
霍松声被他盯着也没不自在,只是问:“这看做什。”
林霰动下唇,视线低便看见霍松声喉结上红印,那
他指着床:“上去,睡觉去。”
林霰应声,将外衣脱掉,床边坐着看霍松声打盆水回来给他擦脸。
热巾递到手中,林霰仰头扣在面上,双手紧紧按着。
霍松声扒拉他手:“捂死快。”
热巾被霍松声截走,林霰脸有血色:“将军深夜来此,是有话要说吗?”
林霰下意识摸摸自己小腹,烈酒后劲确实大,小腹烧得厉害。
霍松声看见他动作:“难受?”
林霰将手拿开下,又贴回去,难得老实:“难受。”
霍松声看着他脸:“你是喝多少啊。”
林霰这破烂身子,药也不能随便乱吃,霍松声拿不准他度,又担心他不舒服。
林霰喝身上有些热,没立刻进屋,在门外站着吹会,待冷透才去推门。
手搭在门上才觉出不对,门没关严。
喝酒脑子略微迟钝瞬,门便从里头拉开。
霍松声披着外衣出现在面前,看起来有些不悦:“这晚?”
风将林霰身上酒气吹过来,霍松声敏感地吸吸鼻子,抓着林霰衣领凑到他脖颈间闻:“你喝酒?”
就是要颗定心丸,“没大人七窍玲珑心,有些话不摊到桌上说,睡不着觉。”
林霰反问道:“难道今日给大人句准话,大人便真能对放心。”
杨钦笑出声,确实,林霰这人心思太深,人都猜不透他在想什,哪能完全放心呢?林霰方才若是干脆摆明自己立场,那才真可疑。
“大人哪里话。”
杨钦虽然没得到答案,却比之前安心许多,也不再追问,招呼林霰喝酒吃肉。
霍松声原本是有话想跟林霰说,可看他这样又不想说,觉得他不清醒。
“嗯,明天再说吧。”霍松声出去把水倒掉。
林霰就直坐在那看他走来走去,会儿端盆倒水,会儿收拾衣服。
等霍松声忙好,走到林霰面前蹲下来。
俩人个坐着,个蹲着,霍松声捏捏林霰下巴:“怎不睡?”
林霰喝不算多,也不算少,脑袋有点糊,但也没到不清醒地步。
“也没多少。”
“没多少是多少。”霍松声倒水给林霰喝,“你能不能有点数啊。”
林霰点点头,将水喝。
霍松声有点生气,看林霰这样又不好发作,憋自己脸色难看。
林霰站着不动,错愕地问:“你怎在这?”
“不可以吗?”
霍松声将人拽进屋,点上烛火。
房里暖和,霍松声也不知来多久,早早便将地龙升起来。
林霰冻僵四肢渐渐回暖,听霍松声不客气地数落他:“发觉你这人真很离谱,天天做些让人意想不到事。还喝酒,你那破锣身子能碰酒?”
三人直坐到店里打烊,林霰喝酒有些困倦,上车便撑靠在旁小睡。
回到陈泰平那儿,陈泰平见林霰醉意朦胧,喊两个丫鬟过来伺候。
林霰摆摆手说不用,独自走。
小院无人,也没有点灯,雨夜多显寂寥。
院中鸟被下人提走避雨去,空荡荡庭院,四处漏着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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