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这小,巴掌就能裹住。”霍松声边擦边说,说话时盯着林霰眼睛,“什东西那要紧,日夜带在身上不说,别人碰下都不行?”
关于锦囊,林霰曾经透露过些,说是故人所赠。
柔软手帕细细拂拭面颊,林霰微微眨眼:“不是什稀罕东西,将军不会有兴趣。”
“林霰,你不知道,越不让人知道东西,越让人好奇吗?”
林霰被霍松声手指上冰凉虎符硌着脸,他推开霍松声,偏头低低咳嗽阵:“将军逾矩。”
“你……”
霍松声难得哑口无言,被他说才惊觉,自己不仅是心跳快,手心也吓出冷汗。
“你说犯病就犯病,毫无征兆。”霍松声不肯承认自己心有余悸,生硬地说,“你若是死在手上,岂非要负责?”
林霰宽慰说:“不会。”
“你是不会,你们家符尘,还有那个谢逸,不得找算账?”
霍松声揽住林霰腰将他抱起来:“等大夫来人都咽气,带他去医馆。”
周海生还守在门外,瞧见里面出乱子,赶紧先跑出去,将车备好。等霍松声到门口,正好可以上路。
林霰起身汗,咳嗽停,人却很痛苦地拧着眉。
霍松声摸他药瓶,问他:“你这两日有好好吃药吗?”
林霰独自来到西海,身边无人,平日里起居煮药都是符尘做,没人盯着他便吃顿忘顿,难受就吞随身携带药丸。
淡然,要冷漠,总有种运筹帷幄稳当在,这还是霍松声第次看到他这样神情。
“你懂回语?”
霍松声在漠北待十年,对回讫语言十分精通,会说,但他不认识字。
林霰接过文书,满脸郑重:“略知二。”
林霰说话只能信三分,他喜欢藏着掖着,他说自己只懂两成,说不准连回语起源都能说上几句。
想来那锦囊定是林霰极为看重私隐之物,让他连“逾矩”这话都说出来。
霍松声顿时觉得索然:“随口问问罢,没逼你意思。”
恰好到医馆,霍松声搀林霰下马车
霍松声在身上摸摸,没带帕子出来,便去摸林霰。他手扫过林霰心口,不经意摸到林霰随身携带锦囊。
林霰就像被刺到样,警觉地攥住霍松声手:“霍将军。”
霍松声愣下,反应过来:“找帕子给你擦脸。”
林霰松开手,自知失态:“抱歉。”
宽大袖口露出帕子角,霍松声顺手抽出来,欺近些,单手托住林霰下颌,给他擦汗。
雪下整天,路上积层。
这种天气车马都走得很慢,林霰被霍松声塞两粒药,总算是不出汗,气儿也顺不少。
他枕着霍松声胸口,觉得霍松声胸前甲胄又冷又硬,便撑着他坐起来。
霍松声虚虚伸手护他把:“你跑什。”
“将军心跳太快。”林霰说,“震头痛。”
霍松声眼见着林霰那双浓墨般眼睛扫过文书中间那行回语,然后他脸色在顷刻间变得苍白难看。
文书掉在桌上,林霰手撑住桌沿,无法停止地咳嗽起来。
霍松声扶住他:“你怎?”
林霰边咳边喘,左手手背因为过于用力而浮起青筋。
海防卫长慌忙说:“这是犯病,可要请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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