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是在宫中,让个皇子给大臣撑伞,被别人看见不定会传成什样。
赵冉懂分寸,便没有强求,与林霰各自打把伞朝宫门外走。
雪粒飞扑着,很干,打在面上粗粝粝。
赵冉说:“多谢大人筹谋。”
“王爷不必如此,臣所作所为,不单单是为王爷,也是为臣自己。”
眼下似乎也没有别人选可用,朝臣们表示赞同。
赵冉也总算理解林霰口中所说“会让王爷名正言顺返回长陵朝局”,究竟是个什意思。
请神节当天上午,赵渊在内室被太医诊治。
门之隔大殿上,赵冉第次主持大历早朝。
朝上,赵冉代行天子之职下令捉拿宸王赵珩,并给南方军最高级别指挥令,请公孙武在最短时间内清理南方乱局。同时,他还对长陵宫上下下封口令,严禁将皇上病重消息传递出去,若有风声泄露,斩立决。
又场冬雪降下,大历全境夜之间降温。
这是赵渊登基以来最惨淡次请神节,宸王起兵谋反之事伴随着簌簌而下雪花,如风,bao般传遍全境。宫里缉拿令天没亮便送往全国,没人有心思过这个节,百姓们唯恐长陵会起战火,纷纷闭门不出,家人聚在起好歹算是个团圆年。
赵渊那摔便再没起来,当时他周围没站人,连拉把人都没有,那大年纪,又经历场情绪波动,这摔几乎去半条命。
广垣宫里太医堆走不动道,从家宴出来亲王们就跪在外室,打哈欠打哈欠,冲瞌睡冲瞌睡,总之也不是真关心赵渊死活。
赵渊子孙并不算多,现在还陪在身边也就剩下赵韵书和赵冉。
林霰是靖北军旧人,昔日靖北军求救密信辗转几番传不到长陵,是赵珩只手遮天拦下切。当初他得逞,所以今天故技重施,以为世上之事只要他不想,就能永远不见天日,林霰偏偏要让他知道自己错,让他尝到切肤痛。
赵冉解林霰目,但这句道谢是发自肺腑:“不仅如此,还要感谢先生将带回樊笼。”
若不是林霰亲自上回岚山请人,赵冉现在还在用颗沾染俗世心念经打坐,修所谓道,做无用之功。
“确实,修行不在乎时间地点,此次回到长陵,竟觉得比在回澜寺还要平静。”
林霰轻轻
散朝后,赵冉将林霰留下来。
“大人留步。”赵冉要帮忙处理国事,这些日子得住在宫中,他披件外套与林霰道出去,“送送大人。”
林霰微微低头:“劳驾王爷。”
外面还下着雪,太监递上伞来,林霰要接时被赵冉拦住:“大人手受伤,来吧。”
林霰摇摇头:“不敢劳烦王爷。”
赵冉回来正是时候,赵安邈倒,赵珩又反,朝臣被养懦弱无能,竟连个能拿主意、做决定人都没有。
常言道“乱世出英雄”,当年内忧外患,赵渊攘内安外,最终夺得皇位,赵冉和他当年确有几分相似。
赵渊昏睡不醒,朝中大局需要有人主持。
内阁首辅之位悬而未决,六部新换批人,整个长陵文官集团犹如盘散沙。
林霰提议,国不可日无君,既然皇上无法起身,不如就由晏清王爷赵冉先代为主持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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