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琯趴在床边,他好像看不够蔺怀生,还能始终看下去,但他话翻来覆去只有这些,他缠着蔺怀生问,伴随着有意唉声叹气,把人问得烦、没办法,还抵不过他刨根问底。
蔺怀生虚弱地笑笑:“只是时没想明白,知道错。”
除此之外,他缄口不言,让人知道他其实根本没想。李琯笑容收敛。可他不是大夫,病
“以后谁再没仔细收拾,但凡点带刃东西被看到,就等同这柱子下场。”
语毕,李琯转向蔺怀生。在众人胆颤中,唯独蔺怀生游离在外,刀被扔,他明白自己不能再看,就垂下双眼藏起恋恋不舍,静静地窝在李琯臂弯之间。李琯面无表情,捏捏蔺怀生鼻子,力道有些重,关切之情中蕴含警告。
蔺怀生知道,李琯不仅在恐吓那些宫人,也在警告自己。
可这才刚开始呢。蔺怀生从来没有被威胁吓退过。
……
在李琯看来,蔺怀生谎话过于拙劣。
正常人谁会试这个,并且还偷偷躲着人。
李琯逼视着,褪去嬉笑玩赖,他很有威压,双眼又那黑沉,叫人心里看得怵。
“生生,你知不知道有事情不能做。”
蔺怀生被李琯训,露出犯错后胆怯与迷茫,可却也不明白到底哪里不对,只是下意识用乖巧笑讨好。李琯看他这模样,心里烦躁起火,可当着面,到底留几分周转余地,不至于把人说得那般难堪。
因蔺怀生这边突起意外,原本说要去见师岫事也暂缓。分给蔺怀生宫人更多,都得李琯吩咐,个个悬着心更仔细照顾。
照理来说早上这事应闹大开,但云贵妃那边却全然不知,只听说昨夜李琯为蔺怀生过生辰时弄出那些花样阵仗,便连忙遣人补来礼物。贵妃身边人机灵,特意当着蔺怀生面把箱子打开,里面满是金簪银钏,云贵妃怕不是将自己大半珠宝都填到这箱子里送给蔺怀生。本来还想请蔺怀生过去坐坐,却得知蔺怀生“病”后,据说还把李琯这不仔细家伙臭骂顿,非要他好好地赔罪。
李琯在母亲云贵妃那任打任骂,当天下午就又来,副要在蔺怀生床前侍疾架势。他与上午那会截然不同,又变回平日表哥。李琯毫不讲究,直接坐在脚踏上。他给蔺怀生涂很厚药膏,小心翼翼捧着伤处,好像盯得时辰够久,它们就会自己恢复。
“表妹,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怎忽然有这样念头。”
“好疼啊……”
宫人是附属,随李琯走又随李琯来,乌泱泱地进出。有端清水、有拿纱布和伤药、有跑去请太医……他们都是声音,他们全都无用。怒火在李琯内心点点积攒,他耐着性子,在蔺怀生面前勉强还装点和善,可随即李琯发现蔺怀生并没有听他在说。
竟还走神。
李琯又气又无奈,他顺着蔺怀生目光看去,却见蔺怀生直勾勾地看着那把被他强硬夺走刀子,双眼不自觉流露满渴望。他竟仍不死心。
李琯勃然大怒,他从未这生气过,当着众人面,手中刀子往后甩,深深地扎进宫殿门边立柱。宫人惊叫瘫软,被李琯举动吓坏。李琯回头之后,宫婢们又颤颤巍巍地把声音收进喉咙。
李琯环视满地趴跪众人,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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