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怀生轻声批评对方
无赖。
屋外又下起
雪。
这间逼仄屋子，从厨房到床，只需要十步以内距离，这也是竹叶青需要局促着用餐原因。
竹叶青把蔺怀生放在床上，他手放下，可蔺怀生没放下，最后两个人
起倒进床里。
东方男人长发垂散，落在爱人耳侧与身上。他手撑出片空间，让爱人舒舒服服躺在自己眼前。他手臂、他血肉、乃至他黑色长发，都在爱诠释中，令囚禁与保护共生。
他刚才可只是靠在竹叶青背上啊。
竹叶青摸摸他脸：“是啊，生生怎
就睡着，用完就丢，真是个坏孩子。”
蔺怀生听，又尴尬又不服气，但最后通通没底气，因为他就是睡着……那竹叶青生气？
他抬起脸，却只看到男人宠溺笑容。
竹叶青仿佛只轻轻捞，就把这个不轻但也不重重量抱起。他这次握是小腿，蔺怀生就屈坐在他手臂间，像尊被供起神像，但不是西方神，而是菩萨庙小菩萨。
蔺怀生吃饱与喝足，竟只需在个人身上就完全实现。
他餍足地挂在竹叶青背后，慵懒模样像只眯觉猫科幼崽，但他毕竟是大人，再怎把他当成个需要去呵护孩子，挂在人身上总是有重量。
但竹叶青丝毫不觉得这有什影响，他料理自己晚餐动作很快，几乎没会就出锅装盘。而他就这样站着，几乎三两口迅速吃完，然后打开水龙头，冲刷盘子并放好也只占用他很短时间。
曾今蔺怀生恐怕从来没有在意过他这些血奴在生活中点点滴滴，也根本不解这些围绕在他身边这久人类们过去到底有着什样身份和生活。
直到擦手这个步骤，竹叶青才放慢速度。他们从血族领地路逃出几经辗转，身上衣物早就不是当时，但唯有手帕这样小件而私人物品，竹叶青仍然留下来。
蔺怀生仰躺着，向竹叶青投来他澄澈眼光。
竹叶青其实最喜欢，是这双不是血族黑色眼睛。他从祂那里偷来记忆，就始终记得在坠落满团火光里，那双澄澈而明亮眼睛。小羊眼睛。
可他没有亲身经历，于是竹叶青所有画过蔺怀生，都遗憾地没有圆满眼睛。
现在，他亲吻这双眼睛。
“会
“坏孩子，让
抱抱你吧。”
坏孩子这称呼，让蔺怀生有点不高兴又有点高兴，他说不出原因，毕竟他没那聪明，是个睡觉醒来就能把记忆全忘傻瓜。可他天然能分辨得出，对方很爱他。
蔺怀生环住竹叶青脖子，神像倒下，在怀里变成亲爱爱人。
爱人最擅长使坏。
“你不是已经抱。”
毕竟偏僻人类小镇，去哪里得到方上等料子手帕呢。
他专注着擦拭，像完成个仪式，而选最好东西，本来就是对神明虔心。祂是神祇，竹叶青也等同于神分体，这世界全为神庭，但他却从中叛逃，从此做名流浪异教徒。起因，是他对爱这部“经典”有不同诠释。
曾经神明沦为信徒，去供奉他心中神明。
而供神触碰神手，自然要干干净净。
蔺怀生跟着醒，睡眼惺忪地打个呵欠：“怎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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