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很多人,老,小,青年,男,女,不男不女,每个人脸,都被他用手指晕糊,他画过这些人里,是青年,都和他发生过关系,里面不乏真爱他,但他疯狂地想找到他爱,因为如果他发病,他想让他爱陪在他身边。为什这时就知道自己会发病?他早就清楚自己寿命不会长?为什?
他翻到二十年前。这时邬百灵来,问他要开始下午绘画吗,他颤抖着翻开二十年前速写本,泛黄纸上面画着个女人,邬百灵就没有继续问下去。整本速写本上画都是同个女人,在床上,郁郁寡欢,偶尔出现个男人,用不友好姿态面对她,她就会露出笑。沈宣墨说他想起来,这是他妈妈,他从小就知道自己会发病,因为他病是遗传病,他外公,他妈妈,都是确诊这个病,没过多久死。他亲眼见过妈妈死,本来妈妈是有伯在照顾,因为有伯照顾过外公,所以很会照顾得这个病人,但是他妈妈定要个男人来照顾她,因为他是她爱人。那个男人对妈妈不好,妈妈给他高昂酬劳,他才答应照顾妈妈,可是他照顾得点也不好,很多时候让妈妈个人呆半天都没人管。后来那个男人索性无视妈妈痛苦,任她挣扎叫喊,把她当成胡闹疯子,可是妈妈还是不愿意回家。在他身边,妈妈不到年就死,而他参加妈妈葬礼,只是为完成合约最后事项,拿到约定好高昂报酬。
妈妈说临死前定要呆在爱人身边,沈宣墨问她,她真愿意看这个男人伤害她样子吗,妈妈说她愿意。可是究竟是不是真,已经无从确认,因为那时,妈妈已经痴呆。
在妈妈死后,沈宣墨活在恐慌之中,他边享受着在艺术方面所获得认可,边害怕着自己会患上发病时丑态毕露遗传病。他渐渐能理解妈妈选择痛苦地呆在爱人身边,因为只有那样才能捱得过漫无边际生与死之交,在遗忘自己做过什,是什弥留之际,能保有人性地死去。所以沈宣墨才会想要找到自己爱人,然后在临死时,无论用什样方法,哪怕不择手段,也要让爱人陪在自己身边,即便爱人不爱自己,甚至会加剧自己痛苦。
“但有件事情,出乎意料之外。”
“……”邬百灵没有说话,静静听着。
“没有想到,”沈宣墨用悲伤眼睛注视着邬百灵,“爱人和妈妈爱人不样。爱人很善良,会因为要死,有病痛,而感受到与同等痛苦。”
对于这个答案,邬百灵判合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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