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骗你,”他很重地呼吸下,抬手抹下阮北川眼尾,低声道:“是因为,喜欢你。”
“两年前开始,就喜欢你。”
“阿川,暗恋你很久。”
纪峋没说话,眸光很轻地掠过小学弟发红眼眶,垂在身侧手用力握下,“单挑。”
“行。”
阮北川把奖杯搁在靠窗办公桌上,活动下手腕,冷脸推纪峋把。
纪峋没还手,整个人被推得踉跄几步,后背重重贴上身后冷墙。
下秒,小学弟脸色阴沉地揪住他衣领,咬牙切齿道:“纪峋操你爹,直男装牛郎?没钱卖肾?你妹家,bao你?看老子被你耍得团团转,你是不是得意死?”
有那瞬间,他突兀地想起妈妈短信。
她说:阿川,醒吗?哥哥直想见老师昨晚终于答应见面,妈妈陪哥哥去趟首都。张阿姨这几天会照顾你,你个人在家不要乱跑,要听话。
那时候他是什心情呢?阮北川吃力地搜索着记忆库。
哦,他只是想,为什没有道歉?为什句解释都没有。
妈妈就这喜欢哥哥吗?
过个弯,跨进某个开着门房间后,纪峋却忽地停下来。
房间大约是学校闲置空办公室,靠窗摆着张黑色办公桌和把蓝色塑料凳子,办公桌上空空荡荡,只放个蓝色空笔筒。
纪峋背对他站着,几秒后,他转过身,撩起眼皮静静地看向他。
两人之间相隔半臂距离,纪峋眸色乌黑,像是江大深不见底天鹅湖,而湖里只倒映着个他。
阮北川懵两秒,下意识握紧手里奖杯,拧眉道:“是男人就——”
阮北川心里憋屈得厉害,愤怒和难过冲破牢笼激得他眼尾愈发红。
他咬紧牙根,声音沙哑:“掏心掏肺对你好,你说什信什,你说你爸偏心你妹让你去捡垃圾,他爹就像个傻逼样去帖子里喷那些骂你炫富酸鸡。你说你是没人要牛郎,生怕你没钱犯傻卖肾上赶着包养你。”
“结果呢?你和你爸你妹相亲相爱家人!你根本不是牛郎甚至不是同性恋,老子直到前天才知道包养是谁!你他爹还比老子有钱。阮北川跟你无冤无仇,你到底为什骗?”
“在你眼里,是不是觉得就是个自作多情傻逼?”
纪峋喉结上下滚动,闭下眼,哑声道:“不是。”
阮北川看着纪峋,那些奋力压下委屈,忽然在这刻如开闸洪水倾斜而出。
明明纪峋和那件事没什关系,可他还是觉得委屈。
莫名其妙,又好似顺理成章。
阮北川闭闭眼,用力抿下唇,“少废话。”
他晃下手中水晶奖杯,冷淡地看向纪峋,冷声道:“单挑还是群殴?”
“对不起。”纪峋蓦地出声。
阮北川愣下,警惕地后退步,“你特又想玩什花招?”
纪峋薄薄眼皮垂落下去,嗓音低沉微哑,“阿川,错。”
“不该骗你。”
这是纪峋第次叫他阿川,阮北川表情微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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