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他回到16岁夏天,夏日炎炎,阳光亮得刺眼,人们昏昏沉沉地坐在公交车上打瞌睡。
不知过多久,公交车侧边靠站,片刻后又驶离,夏安远看到那个戴着白色耳机英俊少年,他有些新奇地环视公交车两圈,忽视掉投在他身上目光,径直走到车后半段,在夏安远旁边位置停住脚步,坐下。
隔这多年,夏安远鼻尖仿佛还能嗅到那瞬间向他袭来香味,他穷困生活养就同样贫匮嗅觉神经,对于那个味道,他只觉得好闻,却无法找到词句来具象形容。
他猜想,那可能是有钱人专属味道。洁白,淡雅,无垢,是被家庭保姆精心熨制衣衫,用高级定制香料使它染上气息,再妥帖地挂进衣橱,等待某天主人临幸。
又或者是他们使用某种沐浴露身体乳,抑或香水,市面上很少见那类,像电视剧里演那样,私人订制,全球限量。
夏安远偏过头,露出双被熏红眼。
侯军踮着脚够着他床边护栏看他,小声问:“你怎?晚上都不高兴。”
“没……”夏安远微不可见地摇头,“就是喝多。”
听他这样说,侯军终于放下心来,忍不住高兴:“没想到你酒量这好,光是喝酒就把那女喝服气。提成给你返八个点,上二休,听起来还挺好,你也不用那累。”
夏安远有些发晕,眯着眼睛“嗯”声:“还是得谢谢你。”
“哟,这是上哪儿去?”
夏安远和侯军搭最后班公交车回到宿舍时候,刘金贵他们早就已经回来,又围在堆打牌。闻到夏安远他们身上味道,刘金贵扯着嗓子吆喝:“侯军!你是不是带你远哥出去鬼混?!”
“鬼混个屁!俩有正事儿要办好吧?”侯军呸声,拉夏安远给他作证,“夏安远你说,们是不是办正事儿去。”
夏安远精神不济地点点头,方清华——也就是那家金钻KTV女老板拉着他们灌不少酒,夏安远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喝过酒,胃里有些难受,恨不得倒头就睡。
打牌几位工友听到“正事儿”三个字,心照不宣地对视两眼,露出几张暧昧笑,正想要开口调侃几句,被刘金贵记眼刀打断。
总之,无论
“害,谢什啊。”侯军不好意思地挠挠后脑勺,“要不是你能搞定老板,今天这事儿就得跟你赔不是。”
“不过要说啊,咱们可能还得抽空请狗哥吃顿饭,他也算是帮咱们忙……嘿嘿,虽说他是老乡,其实嘛跟他关系也没那铁,就偶尔跟朋友去唱歌时会跟他聊上几句,和他起打两把排位什……”
面前均匀呼吸声传来。
“夏安远?”侯军抻手在他合上眼前晃晃,没得到什反应,呆呆地看着夏安远酒醉后不设防睡颜,“这快就睡啊……”
夏安远做个遥远梦。
“闻闻闻闻,身酒味……哎,你俩早些收拾睡,免得起不来,雨晚上那会儿也停,通知明天早上六点开工,们再打两把就撤。”
夏安远头次没洗澡就上床,他取掉眼镜,把脑袋埋在矮塌枕头上,沉重呼吸间都是酒精臭味。
“远哥……”
“夏安远……”
“夏安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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