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纪驰坐在落地窗夜幕前,手边放着堆得老高文件夹,闻言,有些意外地问。
“是纪总,中午送粥过去时候,房间已经都收拾好,这钱就放在床正中央。”
纪驰微怔,接过那薄薄叠钱,手指无意识地在有些泛旧纸币上摩挲。
赵钦踌躇着,不知道该不该继续说下去。
他跟着纪驰也有个两三年,还从没看过自家老板对个人这上心过。上个月本来是要去南川市开会,路过林县时纪驰就那不经意地
联想到刚才在后台查到这个案子受理派出所地域位置,高个子心下片骇然,突然明白刚才离开时,老民警为什要突然对自己说句“别多管闲事”。
时间还早,夏安远出派出所,先在小吃摊上买个煎饼当他迟来午饭,找个诊所,忽视医生劝告,把脑袋上回头率百分之三百绷带换成小纱布,伤口看得诊所小护士直咋舌。在街上晃悠到差不多到点,才从ktv后门员工通道溜进去。
方清华见到夏安远敲门进来,露出个笑眯眯表情,跟夏安远预料中反应不太样,应该是侯军给他们说过情况:“你这是去哪儿偷学武艺啊,瞧你这脸。还有哪儿伤着没。”
夏安远偏偏脑袋,把后脑勺贴小纱布给方清华看:“摔个跟头,都是些皮外伤,就后脑勺缝两针,没什大问题。”
“有伤可不能喝酒。”方清华把头发撩到肩膀后面去,嘴唇上仍涂着红艳艳颜色,“要不你先回去休息几天?成天熬夜身体也受不。”
动静男人,突然俯下身,在昏迷夏安远额间印上个轻柔吻。
仿佛受到极大冲击,高个子霎时愣住,要去摸鼠标手僵在空中。
即使隔着这远距离,即使只是个侧面,这个吻里,也有好深珍重和心痛,从整个画面中满溢出来。
“……草。”
高个子好半天才找回自己声音。
“没事儿,方姐。”夏安远无所谓地笑笑,“男人嘛,有点伤没什大不。”
方清华眯着眼睛看他会儿,想说些什,但最终还是点头:“行,这样,这让狗儿安排你去后厨啊仓库那地儿干几天,工资还是那个价,就是没提成,但服务员嘛,脸花着总归不好看,等你这脸上伤好得差不多,再去卖酒好吧。”
人家老板都这样安排,夏安远也不好执意再说什。他下意识地摸摸脸颊,虽然只是点小擦伤,但面积有些大,不知道什时候才能好全。
夏安远应声,向方清华道过谢,有些郁闷地出办公室。他越想越后悔,当时就不该舍不得那两千块,现在倒好,不知道搭进去多少个两千,贪小便宜吃大亏果然放到哪里都是至理箴言。
他留在病床上那两千被赵钦仔细收起来,连同病房衣柜里挂着另套衣服,交给纪驰。
他看到男人查看夏安远身上伤处后,将他扶起,脱下自己外套,妥帖地为他穿上,然后手穿过夏安远背后,手穿进膝弯,将他小心地打横抱起。
临上车前,顿住脚步,面无表情地往那几个混混方向扫眼。
监控画面恰在此时消失。
左上角分秒却仍然往前走动着。
人为地,让它坏在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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