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门轻轻关上,直充作隐形人司机半天等不到自家老板指令,大着胆子问道:“纪总,今晚是回京城吗?”
纪驰看着夏安远渐渐融入黑夜背影发愣,半晌,才揉揉眉心,疲倦地“嗯”声。
或许是酒喝得太多,也或许是工作过于高强度睡眠又过于少,夏安远第二天早上准备穿鞋时头重脚轻地松劲,个没站稳,脑袋磕在桌角上。
还在赖床侯军闻声,
他在裤兜深处掏掏,摸出个黄果树烟盒,用食指和拇指将嵌在里面卡拈出来,再把烟盒揣回去,双手毕恭毕敬地将卡递给纪驰:“密码六个零。欠您钱存够之后,也都会悉数打在这个账号上。”
车适时停下。
夏安远努力去辨认车窗外漆黑轮廓,才发现已经到他们工地外面。
纪驰竟然顺道送他回来,真是个好人。
“纪总,您收下吧,您好意心领,您不用看到曾经认识人堕落红尘就心生不忍,这都是各人命。”眼见能睡觉地儿就在前方,夏安远困意潮水般涌来,他再受不车上低气压,“您就算不收下,这个钱也不会用,放在这里没有意义,本来就还欠着您呢。”
人说这长段话。他不想知道纪驰现在是在跟自己玩什游戏,怨也好,恨也好,猫拿耗子地戏弄也好,两条不该相交线就算被命运曾经拧到起过,但从始至终线头两端连接点就是平行,路过那个连结点,最终结局也只会是永不再见。
面对纪驰,他也根本不清楚自己是种什心态,感慨也好,愧疚也好,淡然也好,他这个终日不得停歇陀螺,现在只想找张床,好好地睡上觉,睡醒,还有庸庸碌碌日复日等着他过。
听完这番话,纪驰似乎平静许多,但下刻,他意味不明地笑声:“所以说,有钱就能亲你嘴,上你床?”
夏安远真他妈想拳头把自己砸晕过去,他不懂纪驰现在怎会变成这样,固执吗?更像偏执,从前自己不想回答问题,他从来不会问上第二遍。为什定非要让他回答这个无意义问题,回答又能怎样?!
“是。”夏安远点头,他原本不想这拧巴,真像余情未前任,“没错,就是这样。这个回答纪总您满意吗?”
纪驰总算伸手接过那张卡,冷淡道:“这钱是他自己愿意给你。”
“那就更不能要。”夏安远笑笑。
那张小小卡片被纪驰有意无意地把玩,在他修长手指尖灵巧翻飞:“比酒桌上钱来得更轻松,为什不要?”
夏安远搭上车门把手,闻言轻声道:“脏钱和施舍,跪着挣总比跪着伸手要好听些。”
“谢谢您送回来,纪总。”
“姓曹那样都行?”
“对。”事实上,没得选。
夏安远只给出关键词,他闭闭眼,想要赶快结束这场对话。
纪驰没再出声。后知后觉,夏安远才感受到车里弥漫森冷气息,他往下扫眼,空调出风口锲而不舍地往外喷着灰白寒气,正横亘在他与纪驰之间,像条无形河,看不见,摸不着,却时刻永远存在。
“噢,对。”夏安远突然抬头,“上次您助理掉万块钱在那,没地方可以放,就找张卡存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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