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骤然安静下来,只听到隔壁床病人发出轻微鼾声。侯军沉默半晌,闭闭眼:“哦。那以后是不是不能去工地上打工。”
他竟然就这样接受自己可能会残疾事实,平静得吓人。
夏安远胸口闷,有些难以忍受地开口:“别怕……们都在。”
“不怕。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嘛。”侯军轻松笑,“大伯来吗?是不是找领导要钱去?”
“行,反正这几天也没上工,得把这小子肉给养回来啊,你瞅瞅,真瘦成猴样。”
“暂时还只能吃流食。”护士强调。
刘金贵点头:“好好好,瘦肉粥能吃吧?”
夏安远看向躺在病床上侯军,护士正小心地将胃管给他拆除。真是瘦大圈,人也没什精神,他们进来到现在,侯军句话也没说过。
“侯军,侯军,现在感觉怎样?”刘金贵坐到他床边去,手脚无措地绕过几个打石膏地方,为他盖上被子。
好人,在困难时候借给过钱,现在还没还上呢。那天……他刚好在现场,救们,还送们到医院……说起来,们到时候还应该请他吃顿饭,好好谢谢他。”
“是这样啊。”绿灯亮,廖永南回过头,手把上方向盘,从声音,听得出来他轻松许多,“别看纪总整天像个冰块霸总似,其实他人特别好,怎说呢……对人很善良,对朋友很细心……”廖永南嘴角浮起个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笑,被夏安远在后视镜里看到,“哎,说不太上来,有时候都不敢相信,这个人竟然是那大个公司老总。”
是啊,夏安远想,这个世界上,看来不会只有个人知道,纪驰有多好。
廖永南提起纪驰时,整个人像变个模样,不难看出,他多少存点试探心思,而夏安远给个令他高兴回答。
不过从始至终,他对夏安远都是很客气,车停到住院部楼下,他还主动给夏安远张自己名片。
“疼。”太久没说话,侯军声音都是嘶哑,有气无力。
刘金贵紧张地坐开:“哪儿疼?把你碰到?”
侯军虚弱地笑笑:“浑身疼。”他将视线放在自己被吊起来手跟腿,石膏白色晃眼,“是不是残废?”
刘金贵没吭声,逃避似,往夏安远方向看眼。
“没事。”夏安远屏息片刻,扯出个笑,“把复健做好,不会有大问题。”
刘金贵显然对夏安远如何结识老总和医生经过很感兴趣,路上都欲言又止地在他身侧转圈,但认识这久,他还是能清楚地感受到,夏安远此刻心情并不十分美妙。
成年人可以没有眼力劲,但得分时间,分场合,刘金贵这大年纪人,自然明白,这种时候上赶着去问问题,说不定就怎冒犯别人呢,太莽撞。
好消息是,侯军醒,比预计时间还早上许多天。
夏安远他俩刚到,正好碰上他从重症监护室转出来,直照顾他护士挺高兴,见到夏安远,眼睛都在笑:“正准备通知你们呢,年轻小伙子恢复起来就是快!不过也别大意,你们看看是找个看护呢,还是家属陪床呢?”
“陪床吧。”夏安远跟刘金贵商量,“刘哥,咱再找几个工友轮着来,人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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