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由你说不出来,也能理解。夏安远,可以给你这个机会,但说过,要做,不是你金主,”纪驰把顺手从抽屉里拿出来签字笔扔给夏安远,“而是你主人。”
“工资年付,聘期八年,年百万,除此外,你不用操心任何吃穿住行和外面事情,不算薄待吧?”
八年。
夏安远在心底苦笑,这就是纪驰报复吗?
他独自怀恨八年,所以要折辱自己八年吗。
“头发太短,皮肤太黑,胡须太糙。屁股上没肉。”纪驰淡淡道,“你这样去卖,生意会好吗?还是说你觉得京城里玩儿男人有钱人这多,总会有人好你这口?”
脸上肌肉在跟着情绪跳动,夏安远上下后槽牙抵在起,拼尽全力不让它组合出什表情来。
纪驰好整以暇地靠在沙发里看着他,视线往上,却像是居高临下。
“你都已经做好去卖打算,却第时间找上,猜,是因为在目前你能接触到人当中,最有钱。那,如果不是最有钱那个呢?”
“纪总。”夏安远胃里绞痛片,呼吸艰难,“并不需要那多钱,只是想救妈妈。”
还得求您帮忙……”夏安远低着头,指甲嵌进掌心,“不清楚您平常挑选情人都是个什标准,也知道自己条件不大好,在您看来,这样……勉强够格?”
纪驰那边没什动静,过好会儿才回答他:“家当摆在门口,如果说你不够格,你准备拎着它去哪?”
“京城这大,总能有个去处。”夏安远对着地面笑笑,“大概,哪里来钱快就去哪里。”
“哦。”纪驰问,“去卖啊?”
他语气中有然直白,还有淡淡嫌恶,夏安远肩膀抖抖,点头:“对。”
哪能是薄待,这都已经远
“噢——你想救你妈妈呀。”纪驰拍拍手,称赞道,“卖身救母,戏折子上都爱这写,夏安远,你孝心真是感天动地。当年那个人,也是这样被你打动,你才有机会攀上他吧?”
“纪总——”不是这样。夏安远把话咽回去,心里有某种情绪泥沙俱下。
“行,”纪驰微微笑,“那让再猜猜,你来找,是因为跟你上过床,做过爱,所以给当小情,不算是卖,对吗?”
夏安远既不说对,也不说不对。他站在原地,头低下,脊骨却挺得笔直,
纪驰不介意他用沉默来作答。他坐起来,俯身,伸手在茶几下方拿出份文件。
纪驰“啧”声,不解:“你有手有脚,为什要做这种事情?”
该说纪驰记忆力太好吗。这是把夏安远自己之前话给他还回来。
夏安远沉默着,胸腔呼吸不知道过多少个来回,他还是选择解释,虽然没什大用:“当时说这话时候,是考虑得太短浅。医院那边……医疗费比预计多很多,之前还能顶顶,但现在,工作都没……要找短期结算工资工作,时半会儿比较难,……算,”他自嘲地笑笑,“纪总,您……现在还有这个兴致吗?”
纪驰交叠双腿换个上下,手搭上沙发靠背:“头抬起来。”
夏安远用手掌抹把脸,抬起头,对上纪驰打量眼神,那是挑选商品时才会露出来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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