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驰陡然转换话题,继续说:“没应过声,他们就也像从前每次那样给直接安排下去,”他顿顿,眼睫毛垂下来,暖黄顶灯给它拉出道长长阴影,“之前想也许真会去,随便哪个国家,随便什课业,随便去多久,总之就按照他们希望那样,走完这辈子。”
“……挺好。”夏安远感觉自己声音哽在嗓子眼里,说起话来喑哑难听,他想拍拍纪驰肩膀安慰他,手还没有抬起来,又握成拳,藏在身侧,“出国学到东西,肯定要比在国内多些,没什不好。”
“不,”纪驰摇摇头,他看着夏安远,用种难以言喻眼神,直看着,“不好。”
夏安远被他看得无法呼吸,他避开纪驰视线,目光落到他胡茬上,故作轻松地问:“为什不好?”
纪驰顿住,他指尖在冰凉易拉罐上摩挲,呼吸缓慢绵长,像真在认真思考这个问题。空气变得很安静,初夏夜有点凉飕飕,晚风从没关好窗缝钻进来,带着点老小区特有潮味,停留在夏安远鼻间,和酒气,纪驰身上直都有那股香气,半点不融洽地萦绕在起。
中,还是有那小点席之地。
“席远,”纪驰突然看向他,“你不想问问,这段时间为什没来学校?”
夏安远就坐在他身旁,被他这盯,感觉屁股下沙发都变作流沙,往他所在之地陷下去大半,他绷住身子,把手里冰凉易拉罐拿稳,镇定地笑笑:“看见你人没什事,就放心。”
“家里……爷爷去世。”纪驰仰头,将剩下酒饮而尽,紧接着又打开罐,他脸上已经浮上种不正常红色,只是看向夏安远眼神还那黝黑,分辨不出来究竟是醉还是没醉,“爷爷……对很好,他是个很厉害老头,厉害到,你到百度上搜搜他名字,都会被吓大跳,”说着说着,纪驰笑,“医院方面给出死因是,严重心律失常导致多脏器功能衰竭。”
夏安远愣愣地看着他,纪驰笑意未达眼底,但嘴角弧度直挂着。
“不知道。”
夏安远抬眼看他,纪驰目光仍然停留在自己脸上,像有磁力,吸引着正负两极相近。纪驰似乎醉,脸上多几分平常轻易见不到懵懂,“不知道,但拒绝他们,”他说,“不想出国,想走自己路,跟他们吵架,爷爷就进医院。”
“所以他们说,是因为。”纪驰有些摇摇欲坠,他脑袋往前低低,像行走在冰寒之地人,终于得以靠近热源,他将额头抵在夏安远肩上,湿热呼吸又深又重,是粘稠雨滴,将夏安远叶片般脆薄心,打得噼啪作响
“家给出死因是,。”
夏安远没明白过来这句话意思,但他从纪驰神情中感受到某种情绪不明意味,像夜晚,像攀爬在井壁上水汽,像将要干涸隐蔽沟渠,那不是什太痛太深刻象征,却让人感受到以后,只能艰难地喘气。
呼着酒气纪驰就在咫尺,他捏着酒,视线又变得很淡然,落在夏安远脸上,开口,夏安远仿佛都能和他胸腔低沉震动共鸣。
“出国事是很早就安排好。”
夏安远心突然空掉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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