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纪驰把手机放回去，视线擦过车窗外，忽然开口，“靠边停
下车。”
路口不大好找停车位，司机拐
个弯，往前开小段距离才停好。
纪驰下车，没让别人跟着，夏安远以为他要亲自去买烟，想想又觉得不大可能，他往前看眼，车上果然备着好烟，就放在赵钦所坐副驾驶
前面。
赵钦肩膀上似乎受点小伤，都没怎
敢往后靠，看起来坐得很累。夏安远想想，还是决定趁机问他：“赵助，昨晚你们都还好吧？”
在赵钦有生之年里，昨晚是他过得最不算好晚。
让夏安远不由得想起很多年前岁月。
“很多年以前，
小时候，”夏安远开口，回溯更久远记忆，“……妈经常买回家里来，箱子上就这个广告牌名字。”
纪驰点点头，表示知道，没接着往下问，夏安远却靠回去，望着车顶，像在出神：“没想到这地方这远。”
再睁开眼，窗外景色已经从乡村变成城景。
夏安远还沉在朦胧中，车停到红绿灯前时，他才意识到自己靠在纪驰肩头。
出镇路已经通，留在外面几个工作人员接到消息就赶紧来接纪驰他们，临走前，他们还特意找到那几位救命恩人致谢。几个封好大红包被张洲悄无声息地混进其他东西塞给老乡们，怕他们当场就发现，转身阵风似就上车。
其实按照原来计划，他们本该在这个时候花上午时间好好四处转转。
留守在外那位小助理很心细，给他们备衣服都是舒服干净便装，夏安远拿套灰色换上，想将额头抵在窗边看外面风景，却时不时被乡道颠簸给撞到头。
地震过后路两边全是山上滚下来石头。
他只好移开视线，往前眼就看到立在分岔路口广告牌。
下雨天遇上地震泥石流，后两者他们同行京城来人没个经历过，几乎都慌神，前后路断掉，就差那几百米距离，他们连人带车都要被冲走，生死关头时，他甚至连自己遗言都瞬间想好，也因为太慌乱，众人弃车逃走时候有不少人都受伤。
但作为纪驰用这些年助理，他
隔着薄薄布料，他感受到纪驰体温和胳膊上肌肉韧劲，半边脸也跟着发麻。他轻轻坐直，纪驰正低头看着手机。
“醒？”他随口问夏安远。
“嗯。”夏安远按按脸颊，被压到地方隐隐发烫，他往窗外路牌看过去，“到容城？好快。”
纪驰抬眼看他：“那边怕还有余震，不安全，以后有机会再带你去看看。”
夏安远沉默两秒：“纪总，不是这个意思。”
“怎？”纪驰注意到，夏安远把这牌子多瞄好几眼。
“这里种很多果树？”夏安远问纪驰，他没等纪驰回答，又补充，态度很笃定，“吃过这里苹果。”
纪驰坐直些，也往外面看眼：“是种果树，苹果是主要产品。”他问夏安远，“你吃过？”
意思其实是在问你怎吃过。
夏安远转头看纪驰，这时候纪驰身上也换便装，简单白色短袖t和休闲裤，头发洗过，此刻柔顺地垂下来，遮住他眼角，那股子被岁月打磨过冷冽也消失，显得他温和好多、年少好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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