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间咨询室整体色调偏蓝绿,是容易令人放松颜色,但沈则鸣仍然非常紧张。
和祝呈清对上眼睛那刻,沈则鸣就迅速垂下眼想夺门而出。这种情况祝呈清早已司空见惯,所以他没在意,也不去插手,而是静静等待下位咨询者。
十五分钟后,沈则鸣再次推门进来。祝呈清见怪不怪地冲他微笑,沈则鸣没看他,仍然低着头,声音细若蚊呐,他说:“祝医生,很痛苦。”
祝呈清挑挑眉,很少有咨询者这直白。
余下两小时里,祝呈清听完段几乎堪称“狗血”“故事”。之所以称为故事,是因为沈则鸣说:“祝医生,有个故事。”
祝呈清视线在他没扣严实衣领处短暂停留瞬,又看看沈则鸣紧抿嘴唇,笑道:“最近还好?生活、工作,压力大不大?”
沈则鸣摇摇头,手指紧紧绞缠在起,低着头,没有说话。
祝呈清也不催他,慢悠悠地起身泡茶,待底部嫩叶浮起来,他听见沈则鸣说:“昨天,们起去十年前那个游乐场。”
顿顿,他又补充道:“弟弟也在。”
祝呈清踱着步子走过来将茶放在沈则鸣桌前,语调平缓:“怎样呢?玩得开心吗?”
呈清应声好,约定小时后市附院心理咨询室见。
沈则鸣乘电梯到二十二楼,这里他来过太多次。
祁景琛走后那几年他每晚都会做噩梦,失眠到夜里三四点,有时候几乎整夜没法入睡,个人睁着眼躺在宿舍床上,精神越来越恍惚。
偶然次机会遇见到H大免费做心理咨询祝呈清,他便开始漫长心理治疗。早几年每周两三次还不够,后来状况好转可以几个月来次。
这是今年第二次,若不是祁景琛突然回国,沈则鸣猜想他大约以后都不用再踏足这里。
故事另位主角名为Q,他与沈则鸣相识、相恋,过程美好,却因为恶毒弟弟介入,结局令人痛惜。
过程中,祝呈清以为沈则鸣会痛哭、失态,然而出人意料,他很平静,几乎有些麻木,就像在讲别人故事。
祝呈清永远记得沈则鸣提及Q时表情——那样生动鲜活。这放在普通人身上没什特别之处,
“弟弟带他个朋友起过来,那位朋友告诉”沈则鸣皱皱眉,停顿少时,呼口气继续说:“弟弟喜欢Q。”
说完,沈则鸣就长久地沉默。
祝呈清没出声,食指扣在桌沿有节奏地敲打。
祝呈清九年前开始在H大做免费心理咨询,沈则鸣是他第位客人。
初见时,沈则鸣状态很差,张脸用面若死灰形容也不为过,他们在H大提供心理咨询室见面。
祝呈清助理已经等在诊疗台旁,见沈则鸣过来,她立刻迎上去,用熟稔语气对他说:“好久不见您,最近感觉怎样?有没有好些?”
沈则鸣笑笑,同她起走去祝呈清办公室,“还是老样子,反反复复,总不见好。”
说话间就到,漂亮温柔助理只跟到门口,替他推开门,就退出去。
祝呈清白大褂内搭深蓝色衬衫坐在桌子后面,朝他微微地笑,“来。”
“祝医生。”沈则鸣在对面软椅上坐下,尽管来过很多次,他仍然不可避免地有些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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