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商议事情也总是在这家茶寮里。破旧茶寮被官兵围着,外面放口大锅腾起水气,往来人看就知道,徐阁老又在这儿吃毛豆呢。
后来见徐渭常来,有人干脆给茶寮店主捐点银子,让他把破破烂烂屋子里好好修修,免得徐阁老吃毛豆吃得不舒服。店主拿银子果然办事,这屋内铺樟木地板,刷桐油漆,摆几个官窑青白釉梅瓶,有点那个意思。
徐渭正对着罗慎远坐,旁边坐是杨凌——今年殿试时候他考二甲第三,也被徐渭收入门下。罗慎远看过此人文章,觉
他这般逼问她态度肯定会让她觉得不舒服,甚至是产生怀疑。
程琅哑声问:“你……可答应他什条件?”
宜宁摇摇头,她不想再说下去。她做什是她事,程琅若是想关心她她无话可说,但谁也不能来质问她。她跟他说:“阿琅,已经这晚。你还是回去吧。”
她想离开,却看到自己手又被他抓住。
“你不要生气。”程琅怕她恼自己,闭闭眼说,“……只是怕你被他所用。”
座房等着,看到宜宁回来才松口气。向她屈身道:“小姐安然无恙回来,奴婢便能去给老太太复命。”
宜宁道:“劳烦祖母关心,你代向她老人家问声安吧。”
芳颂含笑应退下。宜宁刚见芳颂出来,就看到影壁那里站着道白色身影。那人看到她,立刻快步朝她走过来。
宜宁还没有反应过来,只看到屋檐下灯笼光晃,程琅那张俊逸雅致脸出现在她面前,他薄唇紧抿着,说:“得知消息就立刻过来,你家管事却告诉你出去。你可知道发生什事?”
罗宜宁请程琅去前院官堂说话。坐下之后她才说:“知道,金吾卫郭副使跟说,忠勤伯参父亲本,惹得皇上龙颜大怒。郭副使来找商量该如何保住父亲爵位,于是就想办法……”
程琅漏夜前来也是为告诉她英国公事,她怎会生气。宜宁反握住他手说:“这也没有。现在赶路不方便……不然你还是留宿客房吧,让丫头给你收拾间屋子出来。”
程琅听到才释然些,嗯声:“明日正好要去上朝,卯时就要起床。”他又接句,“你可不要被吵到。”
宜宁叫珍珠进来安排,跟程琅告别,她已经很累,回东园几乎就是倒头就睡。
但皇城外面,有家茶寮灯还亮着。
徐渭很喜欢这家茶寮毛豆。要他说,别家都做不出这个味道来。罗慎远尝过几次,觉得也没什不同。不过只要徐阁老高兴就好。
程琅听到这里,再看宜宁表情平静,怎会猜不到她去干什!
除陆嘉学之外还有什办法,她定是为魏凌去求陆嘉学!
“你去宁远侯府吧。”程琅走到她面前突然抓住她手,“你怎能回去求他,是他害死你啊!你回那个地方做什!”
宜宁看着程琅动作皱眉,她站起来笑着说:“除求他之外,还有别法子吗?难道谁还能帮?你这是怎?”
程琅看着自己抓着她手,突然地放开。他是时心急,当他刚得知这个消息时候,就怕罗宜宁会去求陆嘉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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