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慎远说得太过离奇,徐渭也觉得蹊跷:“——这如何说得通。可见到魏凌尸首?”
罗慎远摇摇头:“要是见魏凌尸首,那就说不通。”
杨凌听懂罗慎远意思,有些惊讶:“你是说——魏凌没有死?”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罗慎远从来都不会把话说得太绝对,“见尸身才能说他死,现在谁都不知道。兵部已经派左侍郎肖左云前去宣府,宣府现在又增兵力,还有陆嘉学副将在,边关应该是稳固。”
说到这里,有人倒是感概句:“要是英国公真死……戎马生落到这个下场,倒也是可怜。听说他家里老老,小小,连个主事人都没有。要是魏凌真没,魏家因此败也说不定。”
得比榜眼王秋元写还好,才华横溢,见解独到。却不知道为什只得个二甲第三,不过徐渭把他从翰林院提出来,让他跟着自己做户部给事中。
杨凌为人很谦和,却又不卑不亢。即使罗慎远跟他是同科进士出生,罗慎远已经是正四品大理寺少卿,他却还是个七品给事中,他在罗慎远面前也不露怯。笑着给他敬酒说:“罗兄,你同是徐大人门生——你看给徐大人剥毛豆这个事,咱们谁来?”
话是这说,盘毛豆已经朝罗慎远递过来。
几位在场大人皆都笑,徐渭也笑着说:“好你个杨凌,竟然敢打趣!”
罗慎远面色不改,接杨凌递过来盘毛豆:“给老师剥豆,学生自当要做。”说完卷卷袖子,就开始给徐渭剥毛豆。
罗慎远握着茶杯手微微僵。
“朝上陆嘉学也没有为他求情。”又有人说,“他倒是够无情。”
“他确该屹立多年不倒。”罗慎远只说这句就不再说。手里剥好毛豆碟递给徐渭。
等从茶寮出来,回新桥胡同途中,罗慎远问轿外人:“英国公府近日可有信来?”
“刚来。”外头人说,“小放在您书房里
那双写字、带着薄茧手下,青莹莹、香喷喷毛豆粒粒掉入盘中。
徐渭不知道对这两人说什是好,旁边大人们都是哄堂笑。户部侍郎拍着罗慎远肩道:“杨凌你可看好,得跟着罗大人学学!不然怎你才是七品,罗大人就是四品——他这剥毛豆速度都比旁人快!”
徐渭笑得有点肚子疼,头次觉得自己这个学生有点人情味。他摆摆手:“别扯远,才说慎远擢升之事,再来说平远堡那事。”他正色起来,“看这当中事事都透着蹊跷。慎远,你不是派人去平远堡查探,你探子可有什消息?”
身为大理寺少卿,有些事不好明面上派人去做。罗慎远就在暗中养批人专门干这个。他放下手里毛豆,拍干净手说,“探子来信说,平远堡确有场大战。但是伤亡三万大军——却是有蹊跷,其中有半以上尸首,虽然穿是方甲胄。但是翻看之后发现,其拇指有茧、腿侧有伤,皮肤黝黑。应该不是汉人,看他们信,推测应当就是瓦刺部人。”
“你是说,军实际伤亡应该没有三万?”有人好奇地问,“那剩下这多人呢?总不可能凭空消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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