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嘉学沉沉地闭上眼,外面太阳光快要收拢起来。
宜宁觉得这种气氛实在是诡异,也没有进来说话,天色渐渐黑下来,快要耽误时辰。
她朝外走去,想到外面喊个小厮去看看,却听到背后那个人突然开口说:“她也叫宜宁。”
她心顿时猛地跳,连怎反应都忘。手抓着门框渐渐泛白,抓得指甲生疼。
那种说不清究竟是愤怒还是悲哀情绪不停地翻腾。陆嘉学经历过这多,bao乱和战争,大风大浪,如今他站在权力顶端肆意别人生死,居然还记得当年侯府里,他是个普通庶子时候娶过妻子。
宜宁没有茶喝,刚才在外面晒得厉害,有点口干。但是外头现在有点乱,她觉得还是在陆嘉学身边最安全,不要乱跑。她看着外头太阳,心想不知道魏凌知道后院事没有,有搭没搭担心着。
这场意外确打断她亲事,不然这时候已经要出嫁。
陆嘉学看看她,也不知道她乱跑什,都是要成亲人。要不是他顺手救她,这时候还真是刀下鬼。
他本来是想让程琅娶魏宜宁,结果居然成罗慎远。
屋子里张灯结彩,大红绸子就挂在屋檐下。那个沉默看着隔扇外阳光少女身大红吉服,已经偏西太阳带着淡淡橘色,照着她手腕上金镯子。华贵而又庄重,唯有新娘子发髻不太适合她,越发显得她面容清嫩。
慎远和魏凌刚要往中堂去。就有人匆匆地走过来,满头大汗,在魏凌和罗慎远面前行礼。
“国公爷,姑爷,小姐放嫁妆那里打起来。都督大人送给小姐添箱有问题……您快去看看吧!”
*
那些人还在缠斗,但随即就有更多人加入其中。另派人顿时就处于下风。
宜宁看眼那箱子,问道:“里面是尸首?”
为什要突然提起?
宜宁让自己语气尽量非常平淡:“义父在说什,不太明白。”
陆嘉学只是突然想说而已,也许真是黑夜太过岑寂,记忆却越发清晰。费尽辛苦得来人,万般疼爱人就这没有。曾经愤怒和绝望,恨不得毁灭切情绪,现在也不过是傍晚余晖里句简单而平淡陈述。
“你不用
成亲这热闹,总是让他想起他当年成亲时候。
陆嘉学这生只成过次亲。
其实没有这大场面,那个时候他只是个不出众庶子,手头不宽裕。能置办都置办,但是他把她娶进门时候,却很雀跃和高兴,她肯定是不知道。揭开盖头时候她抬起头打量他,他就洋溢不住地微笑。
现在他位高权重,拥有切东西,财富,权势,地位,能给她任何东西。
但是那个人却已经不在。
陆嘉学摇摇头。
他说:“尸首不对,应该说是人头。”
宜宁想问是谁人头,你居然放在添箱礼里,是要抬去罗家吗?想想还是别问。陆嘉学跟她并不算熟,知道得多并不好。
陆嘉学带着宜宁去中堂坐下,他不说话喝着茶,也不理会宜宁,外头艳阳高照。有个穿着程子衣人走进来道:“……抓六个,其他几个见状不妙,趁乱跑逃跑。”
“追吧。”陆嘉学只是说,那人又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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