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宜宁抬眼看,那丫头立刻跪下给她请安:“奴婢名萧容,三太太安好。”
身材纤长漂亮,穿件鹅黄色柿蒂纹褙子,嫩青色月华裙,腰间垂着璎珞。那脸蛋才叫个漂亮,瘦削下巴,牙白肤色,唇色如朱,眸如点漆。
这样姿色,何止是百里挑啊。
端看那双纤纤玉手,指头尖尖就知道不是伺候人。平日养得肯定比寻常小姐还要娇贵。也不知道罗成章从哪儿找来这等丫头,费心。
“你既然是老爷拨来伺候,可会些什?”宜宁问她。
“早上起来……在你被褥里。”宜宁突然开口说。
“是你自己过来。”罗慎远嘴角微扯,“不想抱着你睡,你却拉都拉不开。”
罗宜宁听道:“知道是自己,只是想问问你……”
她当然睡得很香,就是问问他习不习惯。要是习惯,她还想继续这睡。很香很甜。
那种欲望失控,和对罗宜宁身体伤害,罗慎远不愿意试。但是拒绝她主动亲近,对罗慎远来说也非常不容易。他过好久才说:“无妨,随你就是。”
极。
洞房花烛,他还没有过。
罗慎远怕烛火扰到她,走到外面去灭烛火。
等回来时候他才躺下睡。两人是分被褥睡,宜宁就把自己裹成只蚕蛹,会儿反倒不安分起来。
屋内太黑宜宁是睡不好,故她点灯橱总会留盏灯。这习惯伺候她大丫头都知道,但罗慎远却不知道。
萧容柔柔屈身:“奴婢诗词茶道,琴棋书画都略懂些。”
果然就不是来伺候……宜宁瞧她眼,她好不喜欢这个丫头啊。但现在把她赶出去,必定落个善妒名声,她淡淡道:“萧容这个名字不好。”
萧
“陆嘉学……”宜宁又在他背后说起,“你要小心他,他怕是会对你不利。”
罗慎远嗯声:“会应对他,你好好养病就是。”朝堂上事,宜宁个小姑娘就不要插手。他有谋划,此仇若不报他也枉混这些年。罗慎远眼神冰冷,随后出门,外面守着侍从立刻跟上他。
宜宁靠在软和迎枕上,觉得还是家里舒服。喝药含盐津梅子,外头有人进来通传说:“太太,老爷送个丫头过来。送去前院姑爷书房那里。”
“叫她过来给请安。”宜宁把核吐在小碟里,淡淡道,“没得哪个伺候不给主母请安,若是没这个规矩,立刻就给赶出去吧。”
婆子应喏出去,会儿就领着个丫头进来。
蚕蛹宜宁带着自己被褥拱来拱去,梦到漆黑山崖,黑森森,到处都没有人。她再拱,就碰到个温柔坚实东西,这东西好像有点微微僵。但宜宁却安心下来,可能是他身上味道特别熟悉。梦就渐渐没有,蚕蛹宜宁不再拱动。
第二日晨光微熹,透过隔扇进来。宜宁还没有醒,她是被声吱呀开门声吵醒。
她才发现自己已经不在原来被窝里,而是合到罗慎远被褥里,还抱着他坚实腰靠在他胸膛上。宜宁吓跳,因为罗慎远低垂着眼睛看她。她猛地坐起来。
宜宁有点不敢看他,别过头望着窗外白光。
罗慎远就起身穿衣。有丫头进来服侍他穿上单衣,赤罗衣,庄重朝服,戴五梁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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