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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知道江帆和杜君棠瞎扯淡多少句,才自以为不突兀实则非常突兀地问句:“家里人以前……对你不好吗?”
他问得笨拙又小心翼翼。
直断断续续陪他聊着杜君棠没回这句话。
江帆犯轴,心里难受,手伸出去摸杜君棠手,握在手心里捏捏,这会儿倒又忘自己“主奴有别”那套。
杜君棠只是说:“习惯裸睡。”他声音很轻,淡淡口吻和平常没两样。
杜君棠翻身去关床头灯,被子摩擦发出窸窸窣窣声响,卧室忽陷入片黑暗。
江帆很多事时常都憋不住,他小声说:“看见。”
杜君棠“嗯”声。
江帆想起杜君棠说自己个人住时那种没所谓神情,忽然无端烦躁起来。
拉开半,眼看江帆闹这出,手里动作也干脆停住。
江帆仰头费劲地看他,时想不到太准确说法,便大喇喇说:“奴哪儿能上主子床睡?”
“你这样奴,心里也有杆尺吗?当你坐跷跷板。”杜君棠语气凉凉地嘲弄他,又怕太刺激这小东西心脏,顿下又道,“学长,你不该看看太多。”
杜君棠把身边被子拉开,下巴点点身边位置,说:“要你上来就上来,要你滚下去立刻就得滚下去,这才是你该做,标准要由来定,记住?”
江帆点点头,心花怒放、心满意足地扑上床,床垫子都晃晃。
杜君棠读懂这动作更深层涵义,心想哪儿犯得着这样,在黑暗里苦笑下,顺着这只手把江帆拉进怀里。
两个小男人硬邦邦胸膛撞块点儿不舒坦。
杜君棠在回忆里搜寻番,还没有谁这抱过自己,他也没这样抱过任何人。
江帆手就搭在杜君棠背上,他摸上去,还能摸出疤痕与别处皮肤不同触感,越摸越疼,他说不上自己哪儿疼,心里堵得慌,手指好像都要烫伤。
好久,杜君棠才缓声道:“他们其实不太欢迎来这个世上,觉得不该来
小他三个月,那也才十七而已,十七岁,他连自己鞋都难得刷刷。
“你直都这聪明吗?”
“聪明点好。”
“学校里东西你都会。”
“那是你太笨。”
睡地板那得为杜君棠,换别人他可不干。他嫌硌得慌。
卧室大灯关,就只剩床头灯还亮着。杜君棠不说话,江帆也不敢开腔,窗户连外面风声都隔开,屋里极静。江帆整个人缩在被子里,眼睛紧盯着还坐着杜君棠看。
杜君棠在他旁边脱衣服,脱那件纯白短袖T,两手交叠着去拉扯下摆,腰背先是弓着,衣服扯到头顶时又舒展开,连贯动作看下来相当赏心悦目。杜君棠不是那种肌肉虬结款,他长得结实,肌肉线条尤其漂亮,有种年轻肉`体独有质感,很容易让人想起时令水果,新鲜又成熟。
杜君棠肤色比江帆稍白,洗澡时浴室里雾气蒸腾,江帆也看不大清楚,这时才发现杜君棠前胸后背有不少伤疤,乍看很有些可怖,疤痕颜色比较浅,大概已经是很多年前伤,却点儿不像贪玩闹出来。
杜君棠把衣服扔到床尾,侧过来目光正好和江帆撞上,江帆甚至还来不及把眼里那点轻微痛楚藏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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