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彭彭家里头就他们兄妹两个,齐向然到这儿三年,从没见过他们父母,传言是出去打工死外头,齐向然没问过这事儿,严彭彭也从没主动提过。
也许是因为同病相怜,他们家跟崔丹珍他家直相处得还不错,严彭彭人虽然是个混子,对他妹和崔丹珍母女却很有耐心,两人在起多半也有这个原因。
他们河街尽头这几户老房子楼都没改成门市,齐向然坐在门口,边吃东西边看河对岸,那边厂区有两个大烟囱,这会儿正冲天上放浓烟,风把烟往
收好钱,齐向然打算去吃个饭,傍晚饭点,管你是卖什都要吃饭,所以没什生意,院子里倒是有厨师在做饭,但他几乎不怎跟那些女人起吃。
还是从开向河街后门出去,他这儿是街尽头,比前头那些地方冷清得多,出门就碰见严彭彭端个锅闷着头往回走,俩人差点撞上。
“哎,”他招呼齐向然,“正准备叫你。”
严彭彭家就在隔壁,他把锅往屋里桌上放,从厨房拿出两个海碗来,“做醪糟汤圆,来两碗?你是不是不吃蛋?”
“不吃这玩意儿里煮蛋。”齐向然也不客气,进屋,往摇椅上躺,“你妹呢?”
自己拿。”齐向然看出他是来干嘛,没多注意他,低头摁开手机,游戏背景音“噔”下响起来。
男人没往货架走,只到齐向然放水杯烟灰缸收银桌前,低声问:“这不是辉哥地方?他人呢?”
齐向然“啊”声:“鬼知道去哪儿。”
游戏界面已经加载出来,他随便进个地图,飞机声嗡鸣,直到齐向然操纵人物跳伞落地捡枪,口气把旁边几个都干掉,再抬头,这男人还杵在跟前不动。
“说叔啊,”齐向然继续玩儿,“你要找他,就给他打电话,站这儿挡光。”
“她不想吃这个,前头那条街吃汉堡去。”
齐向然知道他口中所说那条街,其实离他们这儿有点远,走路得走个二十多分钟,算是这片最繁华商业街。
“她不吃,你煮这大锅干嘛?”齐向然接过严彭彭盛好醪糟碗,还烫着,他又赶紧把碗放回桌上,捏捏耳朵,起身去开旁边立式电扇。
严彭彭不怕烫,拿把汤匙贴着碗沿搅和几下,“给小珍他们做,”他喝口汤,“没成想她妈前阵子感冒还没好,吃不这个。”
齐向然“哦”声,没说话,等晾得差不多,才把碗端起来,小口小口往嘴里喂。
男人说:“不找他,就问问。”他犹豫会儿,“拿两个散吧,两块个?”
“涨价,”齐向然空出只手拉开抽屉,给他拿两个散装套扔桌上,“最便宜三块。”
男人没多说什,掏钱出来,从把零钱里找出张磨损得厉害五元,枚硬币,给齐向然放在装钱纸盒里头,抓起桌上套,和钱起塞进兜里,出门右转,熟门熟路地进后头小院。
昨晚那傻逼太敦实,跟扇猪似,齐向然把他又拽又拖又揍,手臂吃劲,贴膏药也半天不见缓解。
游戏没玩几把,手又疼,他把手机扔到桌上,从纸盒里抓起零钱点数。数额大点货款基本都扫到倪辉收款码上,这些现金零零散散,凑天也难凑个整,倪辉心情好时候般不会过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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