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向然垂下眼,看着阳光下江纵影子,用种近乎替自己悲哀神情。
可能在昨天你踏入那间屋子那刻起就开始发烧。
可能在你回国后见你第眼就开始发烧。
可能从发失心疯借酒吻你那口就开始发烧。
可能在意识到自己讨厌你讨厌得不行那个瞬间就开始发烧。
可江纵还是来,不仅来,他还脸平风静浪,好像昨晚什事情都没有发生过,好像齐向然在他面前那些惊世骇俗剖陈,不过是时冲动句戏言。
他盯着江纵,想要从他脸上找出任何丝破绽。可江纵见到他近似发呆注视,只是轻轻皱皱眉,伸手去碰齐向然脸颊。
阵风过,云开天光,眼前忽然变得明光瓦亮,还是那只手,在梦里面也会常出现在齐向然面前手,只是这稍微动,就调动齐向然所有,他呼吸、心跳、全部注意力、他追寻本能甚至他游荡在人间灵魂。他见到那只手越来越近,在慢倍速流动时空里,拨开光与影,逐帧逐格向自己靠近。
感受到气温异常迅速升高,齐向然心脏忽然阵缩紧,在江纵指尖快要触碰到自己刹那,他如梦方醒地躲开。
他望向江纵,这时候江纵眉头却舒展开,脸上是他在对方那里很少见过表情,竟然让人感受到种蛊样温存。“齐向然,”他听到江纵开口,低声叫他名字,“过来。”
自己身体当回事儿,告诉你……”
咚咚咚——
门口传来礼貌敲门声,齐向然下意识侧过头避开芳姐手,眼神不小心便直直跟站在门口敲门人对上。
他顿住动作。
那人还是类似昨天打扮,身休闲服,宽肩窄腰大长腿,头发只是简单弄弄,进门时头顶差点都要碰上门框。
当命运被交换,成齐向然,与你相遇、成长、跟在你身后磕磕绊绊。你有没
下刻齐向然立即确定,那确是种蛊,因为江纵让他过去,他就身不由己地过去,不仅如此,他还像极个被蛊操纵傀儡,自己主动将脸颊轻轻贴上江纵指背。
江纵指背在他脸颊停留几秒,再往上,探到齐向然滚烫额头。
“你发烧。”他声音低低沉沉。
是啊。
发烧。
芳姐愣下,收回手。她没见过江纵,乍看见他,还以为他跟从前那些人样,是特地来找齐向然麻烦,于是挺胸叉腰,副泼辣架势挡在齐向然跟前,不客气地朝他抬下巴:“你谁啊?”
江纵走到他俩跟前,视线扫过芳姐打扮,在她刚才触碰齐向然那只手上做略微停留。他朝她颔首,“来接然然。”他没多看她,目光又很快落在齐向然身上。
听到这称呼,凑近又见江纵这身衣服并不像是他们这里人会穿好质量,见到他浑身上下形容不出气质。芳姐气势弱下来,背绷得没那直,她冲齐向然使眼色:“这人你认识?”
齐向然却没动,似乎是被魇住。有什东西霍然从他身体里撕出去,只留躯体在地面,让他僵硬得像根死木,像块顽石。
芳姐又叫他声,他还是没什反应——天知道他这时候应该做个什反应出来——昨晚说那些话之后,他就没想过江纵今天还会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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