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向然垂下眼睛,看着丑陋骇人手掌,“当时看着也没这严重啊……”
“痛不痛你感觉不到吗?”江纵从没用这严厉口气跟齐向然说过话,“烫伤手你还跟人打架?你是小孩吗?你能不能为自己负责点?”
齐向然没吭声。
“不是说起火时候你没在家,这到底又是怎弄?身上还有没有哪里烫伤?”说着话江纵立刻把齐向然拽起来,要检查他别伤。
齐向然侧身躲下,“没有,就这个。”
“你想吃什?”
“问你啊,你问干什?”齐向然仰起脸,额上脸上伤都肿起来,在江纵看来显得那狼狈,他表情却很轻松,“点外卖吗?”
“你想吃话,做吧。”江纵说,“家里什都有。”
“都说请你,还做什?”齐向然摆摆手,满不在乎地说,“别跟……”
话音未落,齐向然突然顿住,因为江纵把攥住他手腕,眉头拧起来。
心擦,这时候他浑身才像恢复知觉。砸伤、踢伤、烫伤,他疼得嘶着凉气,手下动作却点没留情,简直当那不是自己肉。那水池换两遍水,再洗毛巾时候才终于没灰。
这时江纵在外面敲门:“背能够到吗?”
“怎,你想帮擦?”齐向然穿上裤子,拉开门,“来得不巧,擦完已经。”
说完他直接越过江纵往沙发边去,药箱被打开盖子放在茶几上。绷带,红药水,碘酒,他挺熟练地把那些东西拣出来,看起来就没打算让江纵替他上药。
江纵跟着到客厅,站他旁边看着,因为要擦药,齐向然干脆就没穿上衣。他有副很漂亮身材,还带点青年气,宽肩窄腰,锁骨微微凸起,手臂和腰腹上覆盖肌肉都恰到好处,随着他动作时起时伏。偏冷色客厅灯撒在他身上,肤色更白些,也显得他身上那些伤更触目惊心。
“怎弄?”江纵手上用力,迫使齐向然摊开手掌,露出红肿破皮烫伤和连片水泡。江纵深吸口气,“那只手拿出来。”
两边都是样,甚至右手比左手更严重些,双手简直烂得不成形状。从江纵今晚见到齐向然,到带他回家,这中间至少个小时时间,齐向然都刻意没露出过这伤,也没有因为这伤吭声。
江纵无法想象这严重烫伤究竟有多痛,也无法想象齐向然究竟是怎忍下来、为什要忍下来。
“齐向然。”江纵尽力让自己冷静,他沉声问,“你知道烫伤如果不及时处理,就越容易发炎留疤,甚至烂掉,你不想要你这手是不是?”
齐向然想要抽回手,江纵手劲大得出奇,让他点也动弹不得。
“那什,”齐向然用棉签沾碘酒往腰上大咧咧地抹,看着都让人感觉疼,他却眉头都不带皱下,“忘说,又叨扰你啊。”
江纵没吭声,目光落在齐向然身上不同形状新旧叠加淤青上。
齐向然动作很麻利,头也没抬地问:“对,那会儿你怎来?”
江纵低声说:“给你送钥匙。”
“哦对。”齐向然这时候和先头发疯掐人那时候简直完全不像同个人,他甚至比平常和江纵相处时候情绪还要稳定些,“都忘,那你吃晚饭吗?要不然待会儿请你吃夜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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