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人都听明白她这话对江纵明里暗里讽刺,向玲看眼江纵,见他面色如常,便放下心来,淡笑着说:“那你就多吃点,你们学校那些饭哪有家里香。”
“是啊,外头饭哪儿有家里香。”江惜不客气地夹菜吃,又朝于俊兰抬下巴,“俊兰啊,你说是吧?”
于俊兰有些懵,他见势头不对,装晚上透明人,不知道这会儿怎话题又丢到他身上来,偷偷看眼江纵,抓着筷子嗯嗯啊啊,想避开东引祸水。
“要吃饭就好好吃饭。”江纵淡淡看江惜眼,“不想吃饭你可以回去。”
“哟,这人谁啊?”江惜睁大眼,佯作吃惊,“见面招呼都不打个,还以为不认识呢?”
自己则坐到他旁边,占齐向然老位置。
如同他好久之前想象般,向玲果然拿出来她那套描忍冬纹收藏级骨瓷,这次却是为招待他。桌菜实在是丰盛,齐向然都数不清自己有多久没有上过这丰盛饭桌,齐正荣开红酒,高脚杯里流下沉默酒泪,是馥郁暗红色。
可菜再丰盛、酒再香,这种令人窒息、充当比赛中场休息气氛怎教人吃得下去。向玲坐在齐向然斜对面,眼圈还红着,整个人显得有些呆滞颓然,她向是个女强人,商场上不知打多少胜仗,却在养十八年儿子面前沦为挫败方。她没再说出任何指责话语,因为这场错误找不到能担责过失方。或许人人都是过失方。
“来吧,吃饭时候都别想那多,”齐正荣坐在主位发话,以顶梁柱似家之主姿态,“这桌子菜,都是你们从小爱吃。”
是啊,好多道菜都是齐向然和江纵爱吃。齐向然捏住筷子,手指盖都因为太用力而发白,心脏开裂碎渣好像顺着喉管涌到嗓子眼,割得他稍微咽口水就酸痛难耐。
“好小惜,”向玲拦她话,“你哥哥也难得回来趟。”
“怎不知道还有个哥哥?”看起来江惜今晚是不准备罢休,“只知道有个混蛋三四年对家里头不闻不问,自己妈生病也不知道回来看眼,这能算是哥哥吗?”
江纵没什表情地看向她,似乎任她说什,他都无动于衷。江惜冷哼声,瞥眼齐向然,抬着下巴:“这又是哪位稀客啊?怎看着有点眼熟?”
那张和江纵不怎相似脸上露出几分讥讽,不依不饶地
江纵看他眼,给他碗里添菜,齐向然盲目地动筷,还没来得及吃上口,忽然阵门铃声,保姆阿姨赶紧出去,没多久,领进来位打扮时髦短发女孩。
“赶得早不如赶得巧啊,”江惜探头看圈,发现人都在餐厅,“隔老远就闻到菜香,叔叔阿姨,不介意添双筷子吧?”
“还能少得你?”向玲勉强笑下,吩咐厨房添碗筷,“今晚怎不在学校住?”
“妈老毛病又犯,腰痛,回来看看。”江惜径直走到餐桌坐下,她视线很轻地在对面齐向然和江纵身上扫过,“在外头瞧着辆挺眼熟车,还以为有些人良心发现终于肯回家,没想到人家还是三过家门不入,学那大禹治水呐。”
她眼珠子转转,笑嘻嘻地对向玲说:“还是您家饭菜香,这不也闻着味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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