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你小小年纪,玩儿得挺花啊。”齐铭乐呵呵地问,“多大?十八十九二十?”
“刚满二十。”齐向然耸耸肩,掏出烟,拇指习惯性地将烟盒盖往上拨,先给大家散,“铭哥?”
齐铭犹豫下:“其实平常不大抽烟。”他又看看这附近,没什干草,便把烟接过来,忽地笑,“不过师弟烟,还是得讨要根儿。”
有时候男人友谊就这简单,根烟功夫就能建立起来,吞云吐雾间,几个
这位雕塑大师姓张,听说只比齐教授小上几岁,看上去却半点不像他们这个年龄阶段人。
兴许真有长年待在山里原因。就算齐教授精神矍铄身形硬朗,两鬓也仍是不可避免地被岁月染上几分颜色。他却不然,整个人全无丝老态,尤其那双眼,看人时甚至带几分炯然。
互相介绍以后,齐向然便跟着大家起叫他张老师。张老师带他们先进屋安置,两栋三层小楼,格局却大不相同,栋是工作室、教室、厨房和张老师起居室,另栋却是三层日常套间,每层都有三四个房间,供学徒和来客住宿。
齐教授这行目主要是为个泥塑造像课题收集资料,而张老师作为民间泥塑非遗传承人,近几十年直潜心钻研宗教泥塑造像技艺,创造出许多业内闻名作品,也参加主持过许多彩塑复原修复工程,住在此处,想来也是因为需要个可以潜心研究工作环境。
好在时常有学徒陪伴,也有亲人定期上山补充供给,平日倒并不算寂寞,不然也不会特意修栋专供来客住宿小楼。楼住满学徒,齐教授带着两位助手住进二楼后便再没有多余房间,于是齐向然和齐铭两个年轻人被分到三楼,没多几番谦让,齐向然被齐铭以尊老爱幼名头,安置到三楼唯间带着卫生间房间。
虽说是山里,但水电空调都齐全,住宿条件反而比前几天要好得多。放好东西,张老师先带他们四处参观。泥塑造像有套由简入繁、由粗到精工序,从制作骨架开始直到涂生漆、贴金箔,塑尊像般要经过两年时间。若真要从头开始记录拍摄,时间成本过于高,好在张老师手下学徒众多,作品也不少,于是齐向然他们有幸参见到每个造型阶段塑像,用作课题研究绰绰有余。
吃过午饭,齐教授兴致勃勃地跟着张老师去探讨造像彩绘,大手挥给年轻人都放下午假。齐向然原本想回房间睡上觉,齐铭却像精力用不完似,听张老师说山顶风景大好,便拉着他和另外两个助手继续爬山。
从这里出发往山上走只有条狭窄步道,花近个小时时间,众人终于登顶。谁也没想到,这山顶竟是块平坦草地,草丛间还有零星些尚未凋谢尽夏花,向下远眺,果然见到和在山腰见到时大不相同风景,飘着云蓝天仿佛伸手可触,东南西北览无余,让人颇有种将整个世界都踩到脚下豪情。
“会当凌绝顶,览众山小啊!”齐铭边四处拍照边感叹,“其实平时懒得不行,别说爬山,蹦个迪都嫌累。”
“也没怎爬过,”齐向然望着远处缓缓游动白云,笑下,“以前是觉得蹦迪喝酒比爬山有意思,后来是没什机会和精力。”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