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叫你来着,你哥不是不让叫嘛……”兴许是上午被科普不少,他兴致勃勃地跟齐向然介绍,“你拿这个是奶浆菌,还有虎掌菌、青头菌、牛肝菌……天,看这个,这挖松茸,”他嘿嘿笑,“就是技术不好给它弄断……”
“昨晚睡得怎样?”齐教授走近,笑眯眯地问。
齐向然把手上东西放回去,有些不大好意思,“跟纵哥昨天聊天聊太晚……”
“没事,咱们活儿下午才开始,”齐教授摆摆手,“今天中午好好吃顿,这山里头菌子有些可是拿钱都买不来……”
“诶——”齐铭突然插嘴,捉着齐向然手翻来看,震惊地瞪大眼,急忙问,“你这手怎回事?”他拔高嗓门儿嚷嚷,“老爷子说你这不地道啊,人小孩儿手上有伤你还让人干活儿?”
“说是这时节刚好,想去?”
想想,齐向然摇头,略有些错过懊恼,“算,估计他们也快回来吧。”过会儿又挺担心地说,“昨天跟铭哥爬山,那上头挺滑,齐教授这大年纪……”
“没事,”江纵收拾那些药,“几个年轻人都跟着。”
齐向然“哦”声,走到窗边把拉开窗帘,阳光明媚地泄进来,远望是大好片山景,近处院边树郁郁葱葱,树叶上有金色碎光,正粼粼地微动着。
他打开窗,果然嗅到风味道,泥土、草林,还有点不知哪儿来桂花香和悠远持续虫叫。
他问:“后头也擦擦?”
齐向然垂眸,安静会儿,带着点哂意嘀咕:“大男人哪儿那娇气。”又轻哼着笑下,问,“还是你对自己技术不自信?”
江纵没答话,耐心给他擦完手,握着胯骨给人转过去,齐向然刚穿上裤子又被扒下来。江纵直直盯着看会儿,直接用手指给他上药,齐向然只感觉阵黏腻清凉。
“疼不疼?”
疼倒是不疼,江纵技术好确实是真,昨晚那过场,今天手指这在里头搅,只是有点胀着不舒服。
他这嗓子吆喝得别人全往这儿看,
齐教授他们没多久就回来。齐铭胳膊上挎着个大竹兜,见齐向然坐在院边,嘴里百无聊赖地叼着根草叶嚼,老远就嚷:“小然然,瞧瞧这兜子宝贝儿!”
北方人,即使平时再收敛,情绪上头时口音就收不住,齐向然听他说话就乐,看来他们上午玩得挺开心。
他撑着大腿站起来。
“喏,这山上遍地全是蘑菇,捡都捡不干净,”齐铭把篮子里各式各样野生菌给他看,见齐向然露出点好奇模样,哈哈笑,“让你睡懒觉,后悔吧!”
“后悔啊。”齐向然捡朵胖乎乎小菌子,奶橙色,像个小精灵,挺可爱,“明天要还去记得把从床上拖起来。”
但齐向然没吭声,等江纵给他上完药顺带着揉把屁股后,自己赶紧把裤子提起来,扛着肩膀要去摸烟。
江纵在他摸到之前给他没收:“说好伤好之前不能抽烟。”
齐向然乜他眼,春风拂槛那般,脸颊上有红扑扑生动。
“也不用着急下去。”江纵觉得他这模样简直可爱极,拿纸巾擦手,嘴角带着笑,“他们早都去山上采蘑菇。”
“采蘑菇?”齐向然有些惊讶,“齐教授也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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