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灿烂,下午太阳明亮而温和。沉英看着阳光下笑容灿烂段胥,小声说:“将军哥哥好厉害啊。”
贺思慕则托着下巴,微笑着道:“不只是颗好头骨,还有身好筋骨,妙啊。”
沉英于是摸着自己脑袋,巴巴地问贺思慕:“小小姐姐,头骨呢?头骨好吗?”
贺思慕笑起来,她点点沉英额头道:“天庭饱满,是个有出息孩子。”
孟晚突然在屋檐下奇道:“天上在掉瓜子皮吗?”
比吴盛六杀过人,还要多上许多。
吴盛六此刻也难以置信,他捂着脖子坐在地上喘粗气,眼冒金星迟缓地看向站在面前本应当细皮嫩肉,花拳绣腿段胥,艰难道:“你……怎可能……”
“吴郎将以为南都来高门子弟,都是混日子。吴郎将高见,们那里混日子不少,但是……”段胥弯下腰,把吴盛六从地上拉起来,笑道:“可不是。”
待吴盛六在地上站稳时,再看段胥目光便有所不同。虽然仍强撑着丝不服气,却也多几分好奇。
段胥将破妄剑放回腰间,道:“知道郎将直不服,此前在战场上却也不曾与为难,是因为大敌当前,你知晓利害深明大义。整肃军纪你多有不满,是因为你爱护士兵,觉得太过严苛。可是吴郎将,们和丹支精锐差距之大你也知道,军纪若不严明,只会死得更快。”
嗽起来。
“承让。”段胥抱拳笑道,他呼吸平稳,那击必杀招数没有耗费他什力气。
贺思慕瓜子放在嘴里,刚刚才想起来要咬下去。
沉英惊得站起来,差点没站稳滚下去。贺思慕伸手把他拉住,眼睛只看着院中段胥。
沉英踉踉跄跄站稳,揉揉眼睛,再揉揉眼睛,难以置信地说:“刚刚发生什?……什都没看清呢,将军哥哥就赢?”
贺思慕笑笑,拎起沉英默不作声地跑。
吴盛六脸上阵红白交替,他沉默片刻咬牙道:“赢就赢,哪里来这多话。输,以后请夏郎将多多指教。”
他像向夏庆生行个潦草礼,揉着脖子道:“将军何时公布此事都绝无异议,也会支持夏郎将。没其他事情话,末将告辞。”
他这句话是从段胥进门以来,说得最客气句话,毕竟他还自称末将。
韩令秋看段胥几眼,也跟着吴盛六抱剑告辞。
段胥抱着胳膊看着这二人离去背影,感慨道:“吴郎将倒是真性情,不过以他这个脾气作风,若到南都怕是要被吃得骨头也没有。”
凡人眼睛确实很难看清楚。
贺思慕漫不经心地笑起来,道:“发生什?刚刚发生就譬如个六岁稚子张牙舞爪而来,被个成年男人巴掌按翻在地。”
吴盛六和段胥之间差距太大,那差距并非在吴盛六引以为傲力气,而在于反应、速度、策略。
还有经验。
这小将军,应当杀过很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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