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此时破妄剑出鞘,落在地上就不是刀,该是吴盛六头颅。
瞬寂静后,段胥放开吴盛六,吴盛六捂着脖颈剧烈地咳
段胥则直直地站在原地,手里拿着破妄剑,却并没有拔剑出鞘。
“你拔剑啊!”
“该拔剑时候,自然会拔剑。”
“那就不客气!”吴盛六话语未落便举刀向段胥而来,带着雷霆万钧之势,他声怒喝:“看刀!”
段胥则仍然纹丝不动,直到吴盛六离他仅有步之遥时候,他微微后撤半步右脚。
“那吴郎将要输。”贺思慕嗑着瓜子,悠然道。
沉英大惑不解地转过头来,问道:“为什?吴郎将看起来更强壮哎。”
“他头骨长得不好看。”
“……头骨?”
“是啊,跟你说沉英,看人就是得从头骨看起。你看这人后脑勺扁,额头也扁,颅顶不高,远不如段胥那颗头骨。”
这凉州太守生前也是个爱习武之人。
“听说吴郎将热衷比武未尝败绩,可愿与比?”段胥站起来,抬起胳膊拉伸筋骨,笑着望向吴盛六:“若是赢,就提举荐人,若是你赢,就提你举荐人。如何?”
吴盛六闻言只觉得这赌局正中他下怀,大笑起来说道:“大丈夫言既出,驷马难追,将军可别食言。”
他力大无穷,武艺高超在踏白军里都是闻名。前几场仗看下来,段胥也会些功夫,但贵族子弟无非就是些花拳绣腿。
吴盛六拿他武器长刀,昂首挺胸首先走进庭院正中。
贺思慕眯起眼睛。
段胥周围风发生微妙变化,那疏疏缠绕蛛丝样风出现片刻扭曲,只是瞬间事。段胥便借着后撤这半步迅疾而去,以不可思议速度躲过吴盛六刀,个转身衣袂飞舞间便来到吴盛六背后。
他提膝狠击对方腰际,吴盛六下意识后仰,段胥抬手执剑越过对方脖颈,另只手攥住剑尾,望后用力拉。
干脆利落锁喉,动作须臾爆发须臾便止,兔起鹘落仿佛道残影。
吴盛六手里长刀便哐当声落在地上。
“头骨长得好,与武艺有什关系啊?”沉英脸迷茫。
贺思慕笑着招招手,沉英便乖巧地凑过来,她神神秘秘地对沉英附耳,胡诌道:“头骨长得好看人,命硬。”
沉英懵懂地点点头:“原来是这样。”
“吴郎将,烦请赐教。”段胥站在院中,轻松地向吴盛六抱拳行礼。
吴盛六敷衍地回个礼,便提起长刀比,摆开架势,怒目圆睁,仿佛捕猎前只猛虎。
坐在太守府大院屋顶上沉英看着这幕,不禁担忧起来。
“将军哥哥为什要同那个叔叔打架?那个叔叔比将军哥哥壮多,长得也凶,看就很能打架,哥哥不是要输嘛!”
他戴着段胥那日送给他们帷帽,黑纱遮大半个身子,贺思慕便坐于他身侧,二人之间屋脊上还放着碟瓜子。两个人歪歪斜斜地靠在太守府屋顶上,边嗑瓜子边看戏。
贺思慕在那顶帷帽上施咒法,戴上这顶帷帽之人便隐匿身形,不能被凡人所见。她自己更是有百种方法隐身,此时她和沉英虽坐在屋顶上,但是院中众人没个看得见她们。
她对沉英说这也是个戏法,沉英这好骗孩子对此深信不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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