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护士,哪个?怎不认识?”花鼓奇怪。
“她原是这个病区护土,跟挺好。你没来以前很久,忽然就不见。”早早翻个身,看着天花板说。
“噢,就是昨晚上那个穿护上衣服人啊?说她看起来熟门熟路,可怎没见过她呢?原来她是老资格,比熟得多。”花鼓大大咧咧地说。
早早打个激灵,险些从病床上翻下。她摸着胸口说:“你说是值班护土吧?她夜里是来好几次。”
花鼓边穿衣服边说。“早早,你也太小看人。就算夜里睡得迷迷糊糊,生人熟人还是分得清。昨天那个护士不是还领来个大肚子女人吗?不是还摸你手吗?”
回春医院血液病房。
“花鼓姐,你昨夜睡得好吗?”早上,趴在被窝里夏早早,下巴颏枕在白色布枕上,悄声问。
花鼓原是个乡下姑娘,到城里后干过许多活,最后落脚在家做保姆,干得很尽心。主人家允诺她,再过几年,待自家孩子送幼儿园,资助花鼓上个夜校学电脑培训什。前程光明.花鼓干得更卖力,却没想到得重病。主人家有钱,还挺仁义,知道她父母困难,就把医药费都包下来,送她进医院。没想到这住,就是几年。幸好主人资产丰厚,保花鼓衣食无忧。花鼓久病成医,为自己成为医院最古老病人而洋洋自得,打发寂寞时光方法,就是探索切他人病情。去粗取精去伪存真,通过自己分析,如同石膏能把断骨头接上,她能把任何人病情,整得清二楚。她最近从别病区转来。
“自打进医院,就没睡过个好觉。人都说医院是养人地方,看哪,是害人地方。轻病能养重,重病能养死。太吵,哼,在主人家,有个十平方仆人间。仆人间和狗窝挨在块,错错,那不叫狗窝,叫宠物房……虽说背阴,可宽敞安静,气派着呢……”花鼓撅着厚嘴唇说。
夏早早叹口气,她几乎不敢想自己在家中日子是什样。她没心思听花鼓豪华仆人间。
夏早早下僵成团,缩进被子里。医院被子有种腐朽气味,她赶紧又把头伸出来。
从昨晚到现在,她问千次万次自己:那是真吗?
她清清楚楚看到薄护土,还有那个长得那像妈妈女人。她之所以说她只是长得像妈妈,而不说她就是妈妈——是因为她比妈妈胖多。不不,也
自己家原来也是有仆人,但随着妈妈到国外给自己找药,爸爸就把仆人辞退。为给自己治病,家中再也在不起仆人。她现在关心只是件事。问道:“半夜时候,花鼓,你看见什没有?”她小心翼翼,主要是拿不准自己是想得到肯定还是否定答案。
“在这儿,除板着脸医生护士,你还能看见谁?除活人,大概就是鬼。”花鼓龇牙咧嘴地做个怪脸。
夏早早反倒明显地松口气说:“原来是鬼。”
花鼓下子来兴致,蹦起来说:“你真看见鬼?在哪里?什样?个高吗?怎不叫醒,让也开开眼?”住院日子很单调,巴不得来点刺激。
夏早早说:“哪有什鬼啊,昨天半夜里见到薄护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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