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香萍吓跳说:“那孩子不是要大受影响?预产期还早呢,这小婴儿,生下来,还不得跟小耗子似?万死,如何向先生交待?”
魏晓日说:“慎重地考虑过,只要们做好准备,孩子在母体外暖箱里也会长得很好,现代医学在护理早产儿方面.还是很有经验。只要孩子离开母体,母亲危险就解除。只有这个办法,老天保佑,们才可保下两条性命。”
薄香萍知道苑医生是六神无主,平常,就是再危难情形,他个现代医学博士,也不会呼唤老天啊,如今真是黔驴技穷,混乱不堪。她能理解他心情,但为保险起见,还是说:“再等等吧。万引产失败,或孩子出生后出什意外,孩子不在,卜绣文就是活转过来,也难保住她命。”
魏晓日想想,也有理,只好日煎夜熬地守候下去。
更不敢小,怕害卜绣文性命。只有目不转睛地观察病情,及时调整药量。幸好有薄香萍鼎力相助,才得以天衣无缝。
他们常常肩并肩地站在病床前,默默地注释着毫无知觉卜绣文。
昏睡中卜绣文,仿佛远古时代先民生殖崇拜图腾,面色凝重肃穆,腹部膨隆如鼓。无知无党,无愧无悔。令人感到生命森严和种系延续不可抗拒性。
每逢这时,薄香萍既感动,又有深深恐惧。她不知道以后事情会变成怎样。试着问过魏晓日,魏医生茫然地眨着红肿眼睛说:“管不那长远。走步说步吧。”
钟先生受风寒,卧床不起,在家接受治疗。有气无力地打来电话,询问卜绣文病情。往往活还没说半,就喘得风箱般,叫师母捶着背,才能把话说完。
魏晓日总是斩钉截铁地说,切按先生意见执行,病人情沉稳定。再加上薄香萍也是口咬定,由不得先生不信。
暂且相安无事。
那个胎儿不管她母亲和人世间发生着什样风云变幻,照样不可遏制地长大。她对母体毒性也越来越大。
卜绣文像驾老迈马车,拖着这个日渐沉重车厢,步态越来越艰难。
“香萍,想给卜绣文用引产药物。”魏晓日同薄护土商量,语气游移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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