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时而沮丧,时而狂躁,像刚从草原上被人类救出来、生病小野兽。
时光交错,弹指挥,他早就不再是那个鲁莽,自以为是少年,被督察队关起来审也心态良好,没想到时过境迁,坐在他对面还是萧遇安。
哦,不止萧遇安,还有矜贵家养布偶。
凌猎不得不承认,在看到进来人是萧遇安时,在他心里硌得慌块小石子突然落下来。想也知道萧遇安会出现,定是重案队、特别行动队向各方协调争取结果。对这个是师父也是兄长人,他再没什可保留。
“受谢倾、沈寻所托,来协助夏榕市督察队调查你和季沉蛟与‘浮光’、喻氏集团关系。”萧遇安收起面对前手下宽容和温柔,句开场白就表达公事公办态度。
冬邺市,萧遇安。
凌猎被限制自由,督察队接到上级命令,没有跟凌猎打“车轮战”。凌猎个人待得越久,就越是想跟季沉蛟说会儿话,哄哄小季。但跟许将提过两次,许将答复是:“你在做梦。”
外面有人,凌猎很敏锐注意到。他清清嗓子,准备在门开就嚎上。
“许督察,和季沉蛟都在你们手上,难道还能跑?你让和你见……”
剩下话卡在喉咙里,凌猎看着进来人,半天才反应过来,“队,队长。”
督察队干就是得罪人活儿,许将虽然严厉,但并非是个不分青红皂白人,现在调查凌猎重要,但凌猎手上线索也重要,他没有查案权力,这耗下去,得利只会是犯罪分子。
他压住火气,“‘浮光’带你去过哪里?”
“玉容叹歌,那是‘浮光’个据点。”
“你们交流是什?”
凌猎不作答。
凌猎不再像面对许将那样坐没坐相,他挺直腰背,目光如炬,终于显露出特别行动队精英本来模样。
明恕也收起玩笑口吻,不再口个“凌狗子”,肃然道:“主要提问是,萧局会全程监督。”
凌猎点头,“保证句句属实。”
明恕说:“你带喻潜明检材去做亲缘鉴定
明恕在萧遇安身后冒出来,“哟,还有。凌狗子,你现在落到手上。”
凌猎感到时间好似倒退很多年,回到他刚成年时候。
少年满腔孤勇,只为报卫之勇救命恩情,哪怕知道自己正在做并非正义之事,哪怕知道搭上自己前途去帮是个人渣。
他差点就要毁自己,萧遇安就像另个卫之勇般出现,让他计划胎死腹中。
那时候他们也是这坐在方方正正警室里,萧遇安问他为什要这做,问他家庭,问他真正来处。
许将说:“不得不提醒你,你现在最大问题就是被‘浮光’送回来。你必须交待清楚经过!”
半晌,凌猎说:“退出侦查可以,但要求特别行动队接手。只要他们来,知无不言。”
就在季沉蛟和凌猎被关起来问话时,特别行动队和谢倾已经开个紧急会议。
目前凌猎很多细节都没有交待,他太像个“浮光”打入公安钉子,不仅是重案队行动备受掣肘,连特别行动队都需要避嫌。
调其他地方兄弟单位来和督察队打配合是最可行方式。沈寻和谢倾都想到个最合适人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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