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国公主收敛情绪,就着柔嘉公主手下马车。她久居江湖,切从简,已经很久没有动用过镇国仪仗,但重归定京,她依然是那位手持诛邪剑,可与天子比肩尊贵公主,举手投足之间,自然流露让人敬畏气势。
就是太后在她面前,也要恭恭敬敬地喊声皇姑姑。
镇国公主如今已近六十岁年纪,但长发依旧乌黑浓密,眉眼不减盛年时艳丽,眼角细纹更添几许岁月韵味,华贵至极衣饰在她身上不显得累赘,却如绿叶样恰到好处地衬托出她明珠般光彩。她年轻时便是艳绝天下,如今亦不减当年。
刘琛、刘衍和太后上前向她请安。
刘琛对这位皇姑祖向来是敬畏又孺慕,他见过镇国公主次数屈指可数,在他童年记忆
“公主有办法吗?”
耶律真笑吟吟地看着刘琛远去背影:“刘琛不肯选妃……你说,他们叔侄俩若是喜欢上同个女人,岂不是很有趣?”
镇国公主回京之日,定京下今年冬天第场雪。细雪如盐,落在掌心便消弭无形,但凉意骤然就添丝,又丝。
刘琛率着百官在宫门迎接,身后便是刘衍。太后率着宫中女眷站在右侧,柔嘉公主身着鹅黄锦缎宫装,面上淡扫脂粉,更显得容光焕发,看着缓缓而来车马队伍,眼中是藏不住欣喜和急切。
镇国公主回京,仪仗非比寻常,浩浩荡荡队车马,前后足有两里,侍卫数百人,侍者数百人,此等仪仗足见镇国公主尊贵地位。
然而柔嘉公主下句话更让他惊恐。
“江左与桃源山庄相近,皇姑祖这回带来可不只是个贵女。”柔嘉公主同情又好笑地瞥刘琛眼,“个是给皇叔,十个是给你。”
刘琛顿时晴天霹雳。
耶律真站在檐下,远远看着刘琛和柔嘉公主远去背影,她微微歪着脑袋,双偏蓝色眸子若有所思。
侍女兰珠站在她身侧,操着北凉话,不无担忧地说:“公主,们被困在宫里,就难对慕灼华下手。”
待车马到宫门口,百官俯身恭迎,齐声唱道:“恭迎镇国大长公主回宫——”
声音飘出数里远,整个定京为之震。
柔嘉公主行礼,便走到那辆最宽敞华美马车前,笑盈盈地喊声:“皇姑祖,皎皎来接您!”
车门被人从里面打开,张被岁月偏爱容颜含着几许慈祥笑意看向前来迎接柔嘉公主。镇国公主缓缓伸出手去,搭在柔嘉公主掌心里,颤声道:“皎皎……”
柔嘉公主眼眶不禁湿润,含笑道:“皇姑祖,好多人看着呢。”
耶律真轻笑声:“原先是想岔,不该对慕灼华下手。”
兰珠惊讶地看着耶律真:“公主是什意思?”
耶律真眸中颜色陡然深沉几分,又有丝懊恼,“那日也是冲动,见慕灼华孤身人,便起杀机,临时喊三颗棋子,没想到她如此狡猾,竟然逃脱,折损三颗棋子不说,恐怕还会留下痕迹。”
“那个女人对三皇子出言不逊,又是定王意中人,公主杀她,没有错。”兰珠眼神坚定地说。
耶律真失笑摇头:“不,刚刚想到件更有趣事。记得哥哥离开时叮嘱,是要挑拨刘琛和刘衍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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