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衍出宫之时已是明月高悬
，执墨在宫外候着，扶着微醺
他上马车。
“给她吗？”刘衍问道。
执墨点头道：“收下。”
刘衍轻轻
笑：“好。”
执墨看着刘衍侧脸，欲言又止。
刘衍远远看眼，又从她身边走过目不斜视地走过，脑海中挥之不去是她冻红指尖，他想将她冻红手指握在掌心捂热，但此时此刻，她必然是会逃走。
刘衍唇角扯出抹苦笑，心口缓缓地涌上股钝痛。
慕灼华回到衙署，喝壶热乎乎红枣茶，又烤会儿手，整个人才缓过神来。晚上宫里还有场盛宴，不过以她品级，是不能参加，这倒是件好事，她现在只想回床上趴着，卷着被子好好睡上觉。
冬日天黑得早，慕灼华出衙署时候天色已经昏昏，她拢拢外氅，却还是有些冷。雪虽细，却下许久，石板路上堆出层细密白，踩个脚印。
慕灼华压低着走没几步，忽然就被人拦住，她抬起头看着眼前人，有些惊讶地微张嘴。
里，这位皇姑祖权力大得很，脾气也不小，便是周太后和昭明帝在她面前也要乖乖认骂。
“多年未见皇姑祖，皇姑祖光彩如从前。”刘琛真心实意地恭维道。
听说桃源山庄最是养人，又有武林中最适合女子修炼武功心法，因此镇国公主驻颜有术，靠是内修而非奢养。如今五十多岁年纪，看起来却仿佛四十出头，站在太后跟前，都比太后看着要容光焕发。
镇国公主细细打量刘琛几眼，才笑道：“陛下却是长大，英姿勃发，器宇轩昂，确有帝王气度。”说着目光也扫过旁含笑而立青年，目光深沉几分，“衍儿，
在江南听说朝中事，这段日子，你也辛苦。”
刘衍含笑道：“皇姑姑言重，侄儿受皇兄所托，自当殚精竭力，不敢辜负。”
刘衍似乎知道他心中所想，笑着拍拍他肩膀：“别埋怨她。”
执墨惊讶地眨下眼，最后闷闷地点点头。
“知道。”
刘衍情意，执墨看得分明，执剑脑子简单，性子冲动，刘衍些事并
“执墨？”
执墨沉着脸，从怀里捧出个精致漂亮手炉，罩子做工极其精细，牡丹繁花纹栩栩如生，此刻手炉正微微冒着热气和芳香。
“给你。”执墨没有多说其他，将手炉往慕灼华手中塞，扭头便走。
沉沉暖意落在掌心，将指尖寒意点点地驱散。
慕灼华低头看着手炉，眼眶莫名有些发酸。
镇国公主轻轻点头。
刘琛笑着说道：“皇姑祖，外面下雪，咱们赶快进宫吧。”
镇国公主含笑点头，众人朝内走去，刘衍稍稍落后半步，目光扫过宫门外列队恭迎百官。
慕灼华只是个五品官，娇小身形轻易地淹没在人群中，但刘衍还是眼就找到她所在。她双手交叠于身前，脊背微微弯着，低着头看着自己身前方寸之地，恭敬姿态做得标准又好看，没有丝毫不耐和晃动。
但刘衍心细，他知道她畏寒，细雪层层地落，钻进领口里，还是带来寒意。众人都是穿着官袍，不敢多添衣物，这对她来说显然是不够，因此指尖冻得微微发红，嘴唇也有些发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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