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灼华想抽回手,却没得逞,刘衍手握住她掌心,另只手扣着她手腕轻轻揉捏着,伤处虽有红印子,其实并不怎疼,只是她皮肤娇嫩,稍微用力便会留下痕迹。
“刚才……吓到你?”刘衍看着她还有些发白脸色,柔声问道。
他在宫中听紫衣卫说有两个衣着华贵中年人拦住慕灼华,似乎与慕灼华相熟,刘衍放心不下,刚过来便看到慕荣抓着慕灼华作势要打幕,他没有多想,拽下袖口两粒宝石掷出,打折慕荣两只手臂。出手之时他尚不知那人是慕灼华生父,走到近处,听他自报名讳才知道。他曾经调查过慕灼华身世,知道慕荣子女众多,嫡母刻薄,她在慕家不受宠,却想不到她如今入朝为官,慕荣仍敢对她任意打骂。
慕灼华脑子有些懵,时没明白这句话主语是谁,还以为他是在问她有没有被慕荣吓到,立刻便答道:“没、没
刘衍当着人父母面,轻轻托起慕灼华手腕,目光落在腕上红痕处,眼中冷意更重几分。
“朝廷命官,自当以国事为重,忠君为先,慕大人行事无过,纵然你是她生身之父,也不能肆意折辱。更何况,你以孝顺名义要挟她欺君,这罪名恐怕非但你慕荣担不起,就是慕家九族,也担不起!”
慕荣浑身发冷,不要命地重重磕头,连声道:“草民知罪!草民知罪!”
岑氏吓得手脚发软,连磕头认罪力气也没有,整个人瘫软在地,瑟瑟发抖。
刘衍冷冷扫两人眼,道:“宫门之外,非闲杂人等久留之地,不要让本王以后再看到你们。”
空气仿佛凝滞,但风声却更加肃杀,慕荣只觉得身冷汗,又冷得不由自主发颤。不知跪多久,才听到头顶上传来冰冷声音。
“方才本王见到,有人折辱朝廷命官。”
慕荣颤声道:“草、草民不敢……”
刘衍冷笑声:“那你手臂,想必也是被风吹折。”
慕荣牙齿磕磕碰碰地说:“是、是风吹……”
听这话,慕荣如蒙大赦,狂喜道:“谢王爷不杀之恩!”
两人也不敢抬头,就这样互相搀扶着起来,落荒而逃。
巷子里便只剩下两人。
刘衍温热指腹按着慕灼华被掐红手腕,温声道:“还疼吗?”
方才那股肃杀寒意瞬间消失无踪,只余下阵阵暖意。
刘衍脚步轻移,却仿佛重重地在慕荣心上踩脚,让他整个人都哆嗦起来,只怕随时有把刀落下来砍自己脑袋。
慕灼华情况也没有比慕荣好上多少,眼前刘衍太过陌生,那种浴血而来杀意让她不由自主浑身紧绷,连呼吸都不敢用力。此时此刻,她才恍惚明白为何北凉人视他为魔神,传言中,他孤傲如狼,残忍如虎,初见他时那身伤痕,便是他勋章,有多少人在他身上留下伤疤,而他又曾经收割过多少头颅……
只是因为身中奇毒,他修身养性,收敛侵略性,她竟真将他当成温顺羊……
似乎是感受到她僵硬和恐惧,刘衍脚步来到她身侧,广袖之下修长手轻轻握住她绵软小手。慕灼华僵,下意识地想往回抽,却被他握得更紧。
慕荣夫妇脑袋都压得低低,没有看到广袖遮掩下交握十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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