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灯瞥眼梁晏等人,犹豫下才说:“车夫去出恭时候滑跤,伤得不轻,如今连缰绳都握不住。”
梁晏同伴心下喜,开口道:“这有何妨,不如……”
话未说完,同行友人拍拍他后背,指着大道上架越发近马车说道:“看着像是魏氏马车。”
薛鹂也朝着他指方向看过去,雨幕中马车愈来愈近,马蹄踏过泥泞飞溅起泥水,等即将靠近时候又慢下来,似是避免高高溅起泥水殃及到他们。只是仅从马车富丽模样来看,比起她,里面那位显然要尊贵许多。
“还真是兰璋兄,他竟也回来……”
想到自己方才在心中对人揣测,梁晏顿觉得有几分羞愧,主动问道:“敢问女郎家在何处,前来接应们马车不远,若是女郎愿意,可以与们同行。”
薛鹂此刻已经确定梁晏不记得她,庆幸之余又忍不住有些淡淡失落。
“多谢郎君好意,前方不远有接侍从,便不劳烦。”
走段后,很快到平坦官道上,几架早已候着马车中,薛鹂眼便看到魏府马车,其他人显然也注意到,梁晏愣下,问道:“你是魏氏中人?”
薛鹂只说:“不过是旁系出身,不敢以魏氏中人自居。”
。
薛鹂与另人执伞走在梁晏身前,衣衫上晕开团团水渍,微湿发尾随着步子,在纤腰处轻轻摇晃。黑发间插着玉白梳篦,像极她白腻肌肤。
“听女郎说话,似乎不是洛州人。”
“郎君猜得不错,本是吴郡生人,只是家中遭难,好在洛州舅父心生怜悯,收留与阿娘。”薛鹂说话时候仍是带着些吴音腔调,嗓音仿佛也浸染这湿润雨水,显得格外勾缠。
梁晏本在同友人说话,却莫名被前方薛鹂吸引去注意,连身旁人说是什都忘。
薛鹂听到身旁人开口,才知晓马车中贵人是谁。
魏玠十
梁晏想想,还是没有问她名姓。薛鹂心下觉得挫败,想到日后还能再见,倒也没有太消沉。而后梁晏见她半边肩膀都被雨丝飘湿,好心又将伞面朝她偏偏。
薛鹂注意到这点,仰起头看他,微湿眼睫颤颤,清润明亮眼眸如同被风拂过汪清泉,忽地泛起波澜。
梁晏与她眼神相触,有片刻怔然,自知失礼又连忙别开脸不再看她。
“娘子,车夫好像走不!”银灯跑过去正招呼车夫,忽然又顶着雨跑回来。
薛鹂皱眉道:“发生何事?”
清谈会上青年才俊无不出身高门士族,恰好在他们归路上遇到个衣着素雅女子,又恰好来向他们求助,梁晏不得不多想,毕竟从前也不乏有女子为攀高枝而使劲浑身解数。
想到此处,他不禁皱皱眉,然而下刻便又听到前方友人开口。“你身上好似有股檀香气味儿?”
薛鹂语气变得低落:“家中有亲人病重,无能为力,只能寄情神佛,今日本是去净檀寺祈福,谁知被雨困在此处,还好遇到……”
说到此处,她语气顿顿,轻侧过身朝身后梁晏看去,微微颔首,面上染几分羞赧。“还好遇到各位好心郎君。”
梁晏身旁友人先笑道:“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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