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方才还算克制,此刻两人渐入佳境,发出声音是愈发放肆。
那女子发出些似是痛苦又似是快活哭叫声,伴随着些男人*言浪语,整个屋子里气氛都变得古怪。
薛鹂听得面红耳赤,从脸颊直烫到耳根。此刻她动也不敢动,生怕发出丁点声音让那男女注意到。即便那两人不知羞耻,她都要没脸见人。
门板被撞得吱呀作响,两人似乎还觉得不够舒坦,竟还换个位置,消停不过刻,令人脸红声音又环绕在整间屋子里。
薛鹂埋着头,手心已经被攥出冷汗,她如今才分外后悔,谁能想到这种事竟能叫她撞见,简直是污她耳朵。
薛鹂起初还想安慰自己是风吹开门,紧接着便听到略显杂乱脚步声。
她下意识屏住呼吸,去扯魏玠袖子,示意他不要说话。
“等等……方才好像有什怪声。”女子压低嗓音,心虚地拉住男人手臂。
“此处绝不会有人,更何况连盏烛火也没有,是你草木皆兵。”
薛鹂紧皱着眉头,正疑惑两人要做什时候,忽听到砰声响,男子将门扣上。而后女子惊呼声,昏黑静谧房中响起宽衣解带窸窣声响。
他话音才落,薛鹂便隔着衣物拉住他手腕。“路上太黑,表哥留心些。”
他犹豫片刻,还是没有推却。
偏房中没有点灯,往日里只作家主理事用。魏玠鲜少受到责罚,不像魏弛等人时常在此处受训。此刻屋中昏黑,他也不知晓硫磺与火石放在何处,只好由薛鹂去翻找。
他在屏风后坐下,书案上铺备好纸笔,薛鹂在屋里摸索许久,总算找到被麻布包裹火石等物,这才坐到魏玠身边试着点燃烛芯。
“会用吗?”魏玠问她。
她从未觉得有哪刻如现在般漫长,那些混乱喘息与不间断拍打声,几乎逼得她想要夺门而出。
她看不清魏玠表情,只觉得他在旁端坐如山,兴许心底已
待她反应过来时候,屋里已经响起女人难耐轻|吟与男子粗喘。
薛鹂便是再迟钝也该明白,这分明是撞上旁人在此交‖媾!
她自认不是什有德行人,却也不会在人家宗祠做这般不体面事,实在是……实在是……
她半震惊半羞恼,震惊过后又不知所措起来。即便她为人是轻浮些,却也是个年纪尚轻女子,哪里遇上过这种事。
何况还有个魏玠在她身侧,这可是魏氏宗祠,只怕以魏玠性子,必定会觉着是受奇耻大辱,恨不得将这两人拖出去杖毙。
“会用。”她莫名想起些往事,情不自禁道:“吴郡比洛阳要湿冷,时常阴雨连绵,硫磺也是湿,总是试很久才能点燃。”
即便薛氏没落逐渐成商贾,也在吴地是有些声望士族,何至于让薛鹂亲自去做这样事。
然而听她语气,往事似乎并不愉快,他也不便主动问起。
察觉到自己说不必要话,薛鹂沉默会儿,堂中便只剩下沾染硫磺干木摩擦火石声音,干木始终没有点燃,薛鹂逐渐不耐烦起来。魏玠察觉到她急躁,轻叹口气,正想从她手中接过火石,虚掩着门却忽然被撞开。
二人动作齐滞住,都没有再发出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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