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远侯是习武之人,身蛮力,鞭子挥下去带着响声,旁侍者都听得心惊肉跳,梁晏偏偏声不吭,咬着牙硬生生承下来。
“再问你遍,去还是不去?”
梁晏俊俏脸上都疼出冷汗,唇瓣也被咬得发白,仍是愤愤道:“不去。”
平远侯脚踢上他肩,将他踹倒在地,用马鞭指着他,凶狠道:“你流得到底是不是老子血,征战沙场多年,生出你个文不武不就东西,连长|枪都拿不稳,心做那没出息秋官。”
他俯下身,压低声音,更显阴郁,bao戾。“朝中*佞蛇鼠窝,你以为自己能独善其身,让社稷危而复安?你去做那文臣,往后又有何人护你!”
传来响动,才打破午后片刻安宁,仅仅是在院门外便能听到嗓音洪亮怒喝声。
平远侯气势汹汹来魏府寻人,腰间拴着根陈旧马鞭。众人都知他性情古怪不好相与,没有几个人赶去拦他,偏生此刻魏恒不在府中,家仆只好去寻找魏玠来劝说平远侯。
魏恒虽严厉,待人却端正有礼,只是直以来都看不惯平远侯做派。魏氏是大族,即便是庶女也绝不会低嫁,只可惜平远侯夫人有哑疾,后来不知怎得与没落士族平远侯定下亲事,谣言说是平远侯诱拐彼时心性单纯夫人,这才叫魏氏迫于无奈将女儿嫁给他。
侯夫人死后,魏恒对待平远侯更为冷淡,即便如此,梁晏每每受到责罚,也都是他站出来护着梁晏。
梁晏托人去打探几位长史意思,想要知道自己是否能得到三公曹官职,他为此还用心拟下几篇策论。然而现如今主荒政缪,世家望族彼此题拂举荐,为攀附魏氏与夏侯氏,他递上去策论尚未被仔细过目,对方便毫不遮掩地说,三公曹位置要暂且留给魏玠。
说到最后,他已是咬牙切齿,梁晏紧攥双拳,仍是不肯低头。他气得眼尾发红,眼白布满红血丝,闷声道:“无需旁人护,切皆由自己承担。知道自己比不上魏兰璋,没有他雄才伟略,更没有万夫不当之勇。便是往后片坎坷,也无须父亲担忧。”
平远侯死死地盯着他,副要将他生吞活剥表情,然后好会儿,他也只是冷笑声,说道:“你是比不上兰璋,你若是他,何以让如此费心。”
他话说完,梁晏面色惨白,正逢魏玠赶回玉衡居。
平远侯终究是没有当着魏玠面羞辱梁晏,只是淡淡地与他打过招呼,说道:“擅自闯入你居所,失礼,这几日孽子为府上添不少麻烦,这便带他回去。”
“还有事想请乐安商议,姑父不
魏玠虽然尚未入朝为官,却已经在替皇上及魏氏出谋划策,日后迟早会接替魏恒位置。即便他不曾递交过策论文章,不曾有意掌管刑狱,只因他是魏玠,便要切以他为先。
梁晏收到书信时,魏玠并不在玉衡居。
他浑浑噩噩地喝壶酒,失魂落魄地躺在廊前昏睡。
平远侯闯进去时候,见到便是他身酒气模样。怒火霎时间直冲头顶,他声,bao喝:“混账东西!”
梁晏被他声怒骂吓醒,不等做出反应,便被猛地脚踢到廊下。而后便是鞭子狠狠抽中他,将他衣衫都被打得破开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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