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统身形伟岸,走到薛鹂身前时候,投下阴影将她笼罩其中,她心情也跟着沉,撑着桌子缓缓起身行礼。“见过钧山王,见过两位世子女郎。”
“不必拘礼。”他目光从魏蕴身上移开,面上并未露出不满,似乎对此毫不意外。“子净女儿?”
子净是魏植字,魏蕴不卑不亢地应道:“正是,在家无趣,又与两位好友许久未见,便带着贺礼不请自来,还望钧山王莫要怪罪。”
赵统儿子如今十七岁,与薛鹂般年纪,女儿还要小上两岁,听到此话纷纷疑惑地看向魏蕴。他们不过点头之交,何时成可以彼此拜访好友?
然而魏蕴面色凛然,又自称是好友,他们也不好否认,只能礼貌地干笑两声,不知如何作
此话出,魏蕴只见薛鹂眼睛都红,实在娇弱可怜,直教她心上发软,无奈缓和语气,说道:“你也不要怕他,如今你在魏府,父亲这般护着你,不会叫你受欺负。你救性命,更不会坐视不理。赴宴罢,与你同去便是。”
薛鹂抽泣声停,抬起头感激地望着魏蕴,而后栽到她怀里柔柔地唤声蕴姐姐。
魏蕴拍拍她后背以示安抚,片刻后才问:“这件事兄长可知晓?”
薛鹂身子僵瞬,闷声道:“这种私事,不愿让表哥知晓。”
魏蕴笑声,语气颇为愉悦。“还知晓来寻,看来不算太愚钝。”
钧山王在朝野之中举足轻重,薛鹂虽有意攀上根高枝,却也深知与这样人纠缠无异于与虎谋皮,她可不想将自己搭进去,更不愿让外人得知钧山王对她有意。平远侯府不是魏氏这样大族,若她得罪钧山王,日后想接近梁晏便难上加难。
薛鹂琢磨夜,还是将赴宴事告知姚灵慧。却不说是钧山王邀约,只说是与他儿女在宴会上相处融洽,特请她去府上聚。
姚灵慧得知后极为欣喜,催促着薛鹂打扮得体,早些去钧山王府莫要让人久等。
而后她拿着信惊惶不已地去找到魏蕴。
魏蕴面色严肃地看完信,脸上已经出现愠色。
她又连说几句好话,哄得魏蕴心中欢喜,甚至忘却方才阴霾,在薛鹂梳妆之时上前替她编发。
赵统常年不在洛阳,府邸比不得魏氏恢弘,却也绝不算小。
薛鹂进门便有家仆为她们领路,甚至无需她自报家门。
屋外日光刺目,酒宴摆在开阔堂中。确如钧山王所说,看起来像是普通家宴,只是碟子上盛着许多女儿家喜欢花色点心。
“薛娘子。”薛鹂正听魏蕴说话,忽地听见脚步声,门口处来人已经领着双儿女走近。
“什赴宴,分明是心怀不轨。钧山王比你大足足十七岁,儿女与你般年纪……这哪里是报恩。”
薛鹂泫然欲泣道:“那……那该如何是好,只是无意救下他,哪里有这些心思……”
魏蕴没好气道:“自然知道你没有旁心思,你心都在堂兄身上,如何还能看中赵士端,虽说他正值壮年,可你容貌亦不俗,凭什要去给他当继室。”
继室还算说好听,若是赵士端瞧不上薛鹂出身,兴许只肯要她做妾。
于薛鹂而言,做妾无异于是为奴为婢,她还不如去山里做个女冠来得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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