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处不坚?可是与女人有关?”赵暨神情变得玩味起来,说道:“方才来时遇见个女子,倒是有几分姿色,说这小山眉画得不好,不如月棱眉。她还算和眼缘,若她尚未定下婚约,不如随进宫去。”
魏玠抬眼看他,说道:“陛下说女子应当是薛娘子,叔父有意将她许给四房魏缙,陛下此举不妥。”
“只是说句尚有姿色,你又怎知她是薛氏女,你从前不是目中无美丑吗?”赵暨笑起来,鲜红唇大张着,头上步摇跟着乱颤,显得他越发不伦不类。“原来心志不坚,正是因她而不坚。”
魏玠并没有否认他话,也不想与他争论些无关紧要事。
“河间王与秦王已知晓太后意思,心中早有戒备,若夏侯氏步步紧逼,恐会逼得他们起兵造反,现如今陛下安抚人心才是要紧事。加之西南大旱,百姓无所食,民间怨气滔天,这些时日陛下该在宫中处理政事。”
帝王威仪,朕也是帝王。”
他花枝招展模样与这雅致庭院格格不入。
“你若从夏侯婧心意该多好,她虽惹人厌恶,好在那张脸不算太差,勉强也能下口。你若是讨好她,魏氏上下都要好过多。兴许连河间王与秦王过错都能揭过去,哪里需要你去摆平。”赵暨说轻佻,半点不将魏氏嫡长子气节与清白放在眼里。若是魏恒在此处,必定要被气得发抖。
夏侯婧如今是皇后,与太后是姑侄,本是前太子未婚妻。因为前太子目中无人,肆意殴打辱骂府中妾侍,那妾侍不堪受辱,夜里趁他安睡用簪子刺进他喉咙后吞金自尽。先帝本就子嗣艰难,几个儿子不是天生残缺便是早早夭折,夏侯信力推举之下,赵暨这个算得上周正皇子便登上皇位。
赵暨比起残虐夏侯婧已称得上是宽厚,只是为人愚钝荒唐,时常做些匪夷所思事,连夏侯婧都不屑与他往来,索性明目张胆在宫中豢养面首。夏侯婧对魏玠有所企图,不过是碍于他出身高门不敢冒犯,然而她心思却称得上是众人皆知。
魏玠语气委婉,换做朝中老臣,已经指着赵暨鼻子骂他贪图享乐。正是朝局不稳时候,他本该在宫中焦头烂额地处理政务,而不是扮作可笑模样来魏府劝魏玠给他皇后当面首。
赵暨听到这些话脸色便沉下来,不耐道:“朝政皆有你们把控,又能做什,郡公与太尉都不会坐视不理,何需去操心,这种话不必再说,听便烦心。”
正当他还想再问时候,魏恒得知消息赶来玉衡居。见到赵暨
赵暨只顾自己快活,全然不在乎什脸面,甚至能扬着笑脸与夏侯婧面首饮酒。齐国上下无不嘲讽唾弃他无能,几位封王被夏侯氏忌惮,太后掌权明里暗里打压陷害七王,迟早要生出祸端,他却还有心思扮成女人来戏弄魏玠。
旁侍者听到他话都咬紧牙关,眼底流露出不屑来。
魏玠不想与他谈论这些荒唐事,冷声道:“陛下还是莫要胡说好。”
赵暨拨开耳边琉璃珠串,漫不经心地拂动琴弦,说道:“你还不曾与说,郡公为何禁你足,你魏玠竟也有犯错日?”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陛下说笑。父亲训诫,是因心志不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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