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魏玠看到些荧光点点漂浮在黑暗中,这些荧光越来越多,如同天上明星散落在他周围。
身前人如同邀功似地问他:“好看吗?”
不过是些哄小孩伎俩,并不稀奇。
荧光微弱,忽明忽灭,如同他此刻逐渐清晰心跳声。
魏玠沉默片刻,只觉得此刻他变得有些古怪,那些异样感受,兴许……称得上是愉悦。
魏玠语气很温和,似乎没有责备她意思。“日后切莫误时辰,让旁人为你担忧,魏蕴今日四处寻你。”
“表哥也为担忧吗?”薛鹂立刻说道。
“知晓梁晏品性,他不会让你有事。”
说完后,他终于问起薛鹂手里布囊。“你手里拿是什?”
薛鹂脑海中突然冒出个应对之法,故作神秘道:“这是特意为表哥带来东西,表哥要看必须要先熄房内烛火。”
请你去趟。”
薛鹂身子僵,暗自攥紧手中东西,松也不是不松也不是,心虚道:“表哥可有问过是有何事?”
“不曾。”
她叹口气,认命道:“走吧。”
玉衡居烛火以往到这个时辰,已经熄灭许多,今日却反常态,依旧明晃晃地亮着,似是特意在等她。
他想想,在黑暗中点点头。
薛鹂能看到他回应,立刻笑道:“好不容易才捉这多,要是表哥不喜欢,可是要哭。”
说完后她便忍不住暗暗叹息。这大半流萤可都是梁晏费劲给她捉来。她还想带回去自己观赏,怎知如今竟拿来讨好魏玠,实在是可惜。
魏玠不喜欢置身黑暗之中,这个时候他便无法掌控身边切,总有些东西会在此时产生变局。
“不行吗?”没有得到他回答,薛鹂语气失落又委屈。
他无奈地皱起眉,心中想要拒绝,说出来却是:“可以。”
薛鹂立刻欢快地去吹灭所有烛火,室内逐渐变得昏暗,直到最后他眼前什看不清,却依旧能听到她轻盈脚步声。
那脚步声靠近他,而后在他身前停下,连语气都显得得意,献宝似地打开紧攥布囊。
魏玠已经洗漱过,他披着件外衣坐在书案前看书,发尾微湿墨发披散着。侍者送薛鹂进屋时候,他并未立刻抬起头。
薛鹂路上好几次都想将布囊丢掉,只是未免显得举动怪异,反而更叫人怀疑。如今她见到魏玠,他却声不吭,只从容不迫地看书,让她手心却为此出冷汗,只觉得是攥块灼人木炭在手里,女儿家欢喜心思也跟着灰飞烟灭。
页看完后,魏玠才放下书,轻轻抬起眼帘,不咸不淡地看着她,目光最先落在她沾泥土裙边上。
“鹂娘,你今日去何处?”
“出门散心。”她语气听着十分坦荡。“是平南王世子带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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