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嗤笑声,剑锋寒芒折射到薛鹂脸上。
“睚眦必报这件事,你竟不曾听闻过吗?何况你生得这般貌美,自然要念念不忘。”
魏蕴冷声道:“夏侯信,劝你适可而止。”
“哦?”夏侯信嬉笑道:“原是蕴娘,方才只顾着同美人说话,竟没瞧见你也在,实在是失礼。”
魏蕴反唇相讥:“言重,被你瞧见也算不上好事。”
夜色已晚,街市上仍有不少往来行人,马车走得极慢,薛鹂掀开车帘去看过路行人,好奇地打量各式各样花灯。吴郡也有灯会,只是不如洛阳热闹,花灯模样也大不相同。
那时父亲行商出事,薛氏人都当他死,纷纷上门指责阿娘是灾星,她也连带着叫人欺辱,加上那时她生得瘦弱,面上长不少难看红疮,出去看花灯叫薛氏几个同辈撞见,抢她鱼灯不说,还同推搡嘲笑她,后来她便不曾去看过花灯。
“洛阳灯会比起吴郡如何?”魏蕴见她看得出神,便好奇地问她。“可有不同之处?”
“灯树千光照,自然是吴郡不能比。”她轻笑声,答道:“若说不同,在吴郡之时可没有姐姐与同赏灯。”
魏蕴愣下,轻哼声,说道:“你惯会说些哄人话。”
过玉白酒盏,果不其然,杯沿处还有层淡淡口脂,此刻还覆层水痕,显而易见是他杰作。
梁晏脸迅速发红发烫,他哑然好会儿,才慌忙给她赔罪。“是眼拙,还望鹂娘你莫要怪罪,……并非有意。”他边说边去拿自己酒盏。“离得太近,当真是无意……”
薛鹂低下头,轻声道:“不打紧,世子莫要因此坏兴致才好……”
“这话该说才是。”
人声嘈杂,二人之间交谈没有被旁人听去,然而他却满心都是这件事,只觉得那酒盏都烫得吓人,再不敢拿起来。友人见到他面色异常,朗声笑道:“乐安今日是怎,才喝不过十合酒,脸已经红成这副模样。”
夏侯信面上笑意渐渐沉下去,眼神轻佻地从薛鹂脸上掠过,说道:“叫这位小娘子下来赔个罪,再与喝上两杯,从前事便既往
二人说话间,马车逐渐停下来,车夫扯住缰绳后,家仆敲敲车壁,为难道:“二位娘子,夏侯氏郎君把路拦住。”
“夏侯氏?”魏蕴与薛鹂不约而同地皱眉。
不等魏蕴问清是哪位郎君,小窗竹帘便被人用剑挑起来。
夏侯信坐在马上垂眼朝里看,窥见薛鹂脸后愣下,随即便得意地笑起来。“瞧遇见谁,这不是那翻脸不认人小娘子吗?”
薛鹂面色不变,浅笑应道:“不过是场误会,何以让郎君挂念到今日。”
梁晏羞恼地反驳回去,小心翼翼地偷看薛鹂表情。
薛鹂神色自若地咽下口酒水,心口处却也热得厉害。
从酒楼各自散去时,众人皆是身酒气。魏植管教严格,魏蕴难得晚归次,心中忐忑不安,愁眉苦脸地扯扯裙子,说道:“还望今晚莫要撞见父亲,若他闻到这身酒气,定少不十遍家训。”
薛鹂安慰她:“舅父若是要罚,必定帮姐姐担下来,不让你个人受着。”
魏蕴心底好受些,拉着她上马车。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