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宁愿每夜都做噩梦,也好过与魏玠同床共枕,至少不必被他当做兴致来时玩物。
薛鹂不想面对魏玠,仅仅是洗漱沐浴这样事,她便想方设法拖延近个时辰,水凉又有侍者进来添热水,她泡得指腹都发皱,脑子也昏昏涨涨,仍是拖延着不肯从水里起来,最后索性仰起头靠着汤池闭目小憩。
兴许是真困,她迷迷糊糊地睡过去,待醒来时候已经不知过多久,汤池仍是温热,她想要撑起身,胳膊却酸麻无力,险些滑进去时候被只手臂给截住。
薛鹂被这突然伸出手吓得不轻,嗓子里挤出声短促尖叫,随后在汤池中扑腾出不小水花,那人便没好气地将她从水里捞起来,顺手扯过宽大袍子盖在她身上。
“魏玠!”她气急败坏。“你知不知羞!”
各朝臣不满,赵暨本就是个不干正事皇帝,偏偏脾气也古怪,好不容易寻事,立刻来将梁晏痛骂番。如今各王起兵造反,西南带已经彻底卷入战乱,上郡富饶不说又向安定,于他而言已经是极好差事……
梁晏得到他答复,再看看看紧闭房门,也没有再打搅他心思,只道:“多谢你,既如此便走,日后若有机会,再来与你共饮。”
待脚步声远去,薛鹂身上已经出层细细薄汗,她脸色涨红,如同被抽在全部力气般伏在桌案上,像是被丢上岸鱼。只有跟着呼吸起伏脊背,能看出她并未如面上那般冷静。
魏玠慢条斯理地牵起榴红裙摆,擦净手后才说道:“梁晏如何对你,也可以做到,只要不好吗?”
薛鹂胃里仿佛有股毒火在烧,她咬紧牙关,狠狠地掐着自己掌心,挂着泪珠眼睫轻轻颤颤,嗓音微哑道:“他能娶,只待人好,难道你也能吗?”
她说完后裹紧身上袍子,怒而扭头去看他,却见魏玠颊边滴着水,面色微微泛红,却仍本正经地说:“不过是具皮囊,本无多少差异,何况你为而来,身躯也是归所有,何必要怒。”
薛鹂冷笑,咬牙道:“说得好听,当初亲口你皮囊,你便气得连话都说不出,如今却是变个说法,怎得好女色连打自己脸面也不顾?哪还有半点魏氏郎君风度。”
魏玠脸颊和衣袍上溅不少水渍,他并未去擦,而是将她滑落袍子扯扯,替她遮盖严实,薛鹂话无论多尖锐,都像猛地挥出拳打不到实处,反让她自己又气又恼。
他伸手揩去她脸上水,不急不恼地说道:“你如今要如何对,都不会恼你。”
薛鹂听到这种话气得想要
魏玠微偏过头,似是疑惑:“你为何会以为不能?”
薛鹂心中微动,又道:“他不会锁着,逼做不情愿事,难道你也能吗?”
魏玠并不受她眼泪欺骗,温声道:“谁教你要骗呢。鹂娘,人不能什都想要,你招惹,却妄想毫发无损地抽身。总该付出代价,不是吗?”
他扶着薛鹂起身,说道:“好像有些脏,先去沐浴,换身衣裳。听青鹤说你夜里时候睡不安稳时常惊梦,是思虑不周,这几日会陪着你。”
薛鹂面色复杂,在对上魏玠目光后硬生生将欲出口话憋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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