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晏温声细语地安慰她,渐渐地薛鹂也不觉得委屈,那些担忧都在他安抚下烟消云散。
直哄到薛鹂回到榻上就寝,梁晏默不作声地注视着她睡颜,也不知过多久才离去。
半夜时候他披衣起身,在薛鹂房门外转圈,询问侍女:“娘子可是在房中安睡?”
侍女答是,他这才安心离去。
而后次日清早,他不等洗漱便去看薛鹂,见到被她身体拱起个轮廓被褥,这才安心回到自己房中。
,僵直身躯动不动,魏玠名字如同记惊雷打在他身上,将他理智击个粉碎。比起赵郢难以置信,梁晏要更为错愕。好会他才皱眉道:“兰璋?其间是否有什误会……当真是他?可他……”
对上薛鹂坚定双泪眼,梁晏再说不出否定话,他神情忽地无措起来,紧接着是愤怒悲痛,到最后又归于无措。
薛鹂不会借清白诋毁魏玠,只是……偏偏是魏玠,为何会是魏玠?
梁晏听到魏玠名字,几乎是两眼发昏,脑子里仿佛有根绷弦断,正在发出细微翁鸣。
他与魏玠相识多年,他是世人争相效仿佳公子,是连先帝都称赞奇才,他嫉妒魏玠,却也艳羡魏玠,因此薛鹂失去踪迹,他寻所有人,唯独没有想过会与魏玠有关。
薛鹂醒以后才从侍女口中知晓这些事。
梁晏忙于政务,还要帮着赵郢去萧氏试探赵芸行踪,薛鹂留在府中反而叫人怀疑,也乔装番跟过去,对外则自称是府中侍女。
果不其然,赵芸确仍在萧氏府中,所谓逃走不过是掩人耳目。
萧氏被迫与钧山王划清界限,却没有要为难赵郢意思,毕竟谁也不知赵统是否会如三王般被还个清白身。更何况赵统实力雄厚,在楚地呼百应,得罪他日后必定死无全尸。赵芸存在于他们而言如同掌中热炭,正迫切地想要丢掉。
赵郢来,他们便急忙将人送上前,只有赵芸未婚夫将她挡在身后,不许赵郢带她走。
愤怒与失望淹没梁晏,而更令他无法接受,是夹杂在怒火中丝卑劣。
魏玠当真爱惨薛鹂,为她不惜自毁名声,所谓君子端方都在此刻化为泡影,他不过是个强夺人|妻无耻小人。魏玠在他面前合该抬不起头来,他怎敢再高傲,又怎敢被称为天下士人之楷模。
即便这念头只有瞬,却也立刻让梁晏感到羞愧,此事于薛鹂而言必定极为痛苦,她担惊受怕这样久,他又怎敢因找出魏玠瑕疵而自得。
薛鹂察觉不到梁晏心中异样,她低头小声说着自己内心煎熬,告诉他自己每日每夜都想着早日回到他身边,而这些话让梁晏愈发愤怒,也愈发感到羞愧。
“是没有护好你……倘若当日与你同去净檀寺,也不至于害得你落到魏兰璋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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