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声闷响,夏侯信脚步猛然滞,抓住薛鹂手也松。前方
“薛娘子?”
薛鹂听到晋青呼唤,只是没有理会。她看到个人影像极赵郢,便跑几步朝他追过去,谁知等走近,才发现是张陌生脸,只是被兵卫俘获敌军先锋。
她松口气,往前走两步,却听到阵马蹄声靠近,不等她回头,便感受到斗篷被人挑起来。
“哦?魏郎君舍得将你放出来?”夏侯信坐在马背上俯视着薛鹂,她连忙按住自己都斗篷往后退步,而后才看到长|枪之上微湿血迹,甚至还挂着些许碎肉。
她仅看眼,立刻胃中翻涌,忙又要往后退,却见夏侯信翻身下马靠近她,他目光轻佻,言语更是轻蔑至极。“倒是颇为好奇,魏玠究竟如何待你,竟让赵郢那小子在阵前辱骂他是衣冠禽兽……何况赵统洁身自好,多年不曾再娶,为何待你与众不同……难不成是床笫之上有何秘法,竟能让你共侍父子……”
士们凯旋。
薛鹂在赵统军营中修养那段时日,每日都忙着暗中操纵祭神事,加上他们才夺下豫州各郡,暂且没有多少战事,她也不知晓上阵杀敌是个什情景。如今魏玠久久不归,让她也忍不住有些忧心。颈间淤痕尚未消褪,时时刻刻提醒着她魏玠是个疯子,他若当真死,必定不会叫她独活。
直到次日天不亮,彻夜守在门前晋青叩叩门框,提醒道:“薛娘子,前方兵卫来报,主公他们要凯旋。”
薛鹂窝在被褥中朦朦胧胧地听见这句,敷衍地应声,再没有旁动作。
晋青忍不住问道:“薛娘子不去迎接主公吗?”
薛鹂并没有被他惹恼,夏侯信本就是个风流成性纨绔,竟也能大言不惭地来羞辱她。
她眨眨眼,委屈道:“郎君何必羞辱于,若论起来,与郎君何曾有过仇怨,便是与表哥不合,也不该拿介弱女子撒气。钧山王与世子乃是反贼,他们话岂能有真,郎君怎能为小人之言怀疑表哥他品性。”
她幽幽地叹口叹气,低声道:“更何况何谓秘法,鹂娘从未听说过,不比郎君见多识广,只是郎君要当心些,从前听家仆说过,有男子沉溺□□,时日久气血亏虚,竟在床笫间命呜呼……”
夏侯信面色变,怒道:“你敢咒?”
他说完把攥住薛鹂胳膊,强硬地将她拖走。薛鹂被拽得个趔趄险些扑倒在地,连忙高声喊晋青名字。
想到自己如今性命都系于魏玠喜怒,薛鹂想想,还是艰难地从被褥中爬起来,随意扯过衣裳穿上,潦草地洗漱过后,困意仍是没有消减。
她幽怨地叹口气,套上厚重斗篷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不情不愿道:“走吧,去恭贺郎君凯旋。”
天色尚早,薛鹂冷得迈不开步子,缓慢地跟在晋青身后去迎接魏玠。
渐渐有日光后,反倒升起浓厚大雾,方向辨别不清,草木与人影都看不真切。雾气实在浓郁,几丈外人影都看不大清楚,却能听到极清晰脚步声。薛鹂极少见到这样画面,便东张西望起来,走两步便停下看两眼。
晋青本走在她身旁领着她,不过是扭头与熟识先锋说句话,再低头身边人便隐在浓雾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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