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凌气到失语,支吾半晌,才骂道:“你也好不到哪儿去。”
她气急反笑,骂道:“若不是你硬要带突围落入圈套,怎会落到如今处境?”
牢房中散发着股阴冷腥臊气味儿,薛鹂站会儿便胃中翻涌,简直要喘不过气来。她忍不住停在狱卒桌案前,对着送她前来晋照说:“不进去,可否就留在此处。”
晋照没理她,她便当做是应
夏侯信冷冷地瞥眼薛鹂,说道:“太尉话你不在意,若是郡公要你杀她呢?你以为郡公会容许她活着不成?”
薛鹂面色苍白,攥紧魏玠衣袖,慌乱道:“表哥……”
赵郢为她前来攻打魏玠,世人总是对红颜祸水格外关注,此战因她而起,即便并非死伤惨重战役,依旧会闹得沸沸扬扬,更莫要提应战之人是与她有过段姻缘魏玠。只怕此战平息,很快衣不染尘魏氏大公子便会被牵扯进流言蜚语中,与她这个祸水搅在起,往后魏氏名声也会有损。
如今杀她,反而能够避免日后他陷入泥淖,受到世人胡乱揣测与耻笑。
魏玠沉默片刻,对上薛鹂不安目光,他轻皱起眉,无奈道:“鹂娘,你给惹出不少麻烦。”
不到步距离正立着支长箭,箭身没入土中少说也有三寸。倘若他步子再快些,方才那箭矢便会刺穿他腿。
夏侯信想到自己险些中箭,时间又气又恼,手心也因后怕而泛层冷汗。
“魏玠!”
他怒声喊道,话音刚落,前方雾气中隐隐现出个轮廓,而后越来越清晰,到最后已经立于他身前,然而来人面色淡然,仿若无事发生神情,让夏侯信更为恼火。
“魏兰璋,你当真要为个祸水动摇军心不成,你敢动根手指,闹到太后那处,纵使魏氏有天大本事,又岂能护得住你?”
牢狱中关押着叛军几个为首将领,有几人誓死不肯投诚,已在牢狱中自戕而亡。薛鹂身华服,与这冰冷阴暗地方格格不入,想着魏玠约莫是要与她撇清干系,说不准过几日便要她断,她不禁悲从中来,连旁嘶哑呼唤声都没听到。
“薛鹂!”
那人叫得更急。“薛鹂你聋!”
她扭头看去,才发现角落坐着个血迹斑驳人影,看着十分狼狈。
“你没死?”她叹口气。“此处关押少说也是有名将军前卫,个什长也在此处,实在是抬举你。”
夏侯信用力甩开薛鹂,她猛地朝前扑过去,魏玠将她扶稳,只轻轻瞥,便让薛鹂心虚到不敢看他。
“自有数,与夏侯郎君并无干系。”
夏侯信嗤笑声,说道:“如今众人皆知‘吴女得子,天下太平’,你却要将这祸乱国运妖女纳入房中,岂不是早有谋权篡位心思,太尉命你除去妖女以正军心,你如今独占她,岂不是你魏氏早有不臣之心?”
太尉?薛鹂猛地抬起眼,惊讶地抱住魏玠胳膊。察觉到薛鹂惊慌,他垂眸扫她眼,将她挡在身后。
“奉陛下之命前来平乱,既是与国运相关,更该慎重行事,为几句谶言慌乱不已,岂不是相信妖人所说齐国大势已去。何况魏氏是否有不臣之心,陛下心中澄如明镜,夏侯公子何必越俎代庖,替陛下评定魏氏罪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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