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鹂摇摇头,说道:“多谢兄长,既是义父意思,还是好生留着他吧。既要收他为军所用,便不该故意折辱,以免他生旁心思,不会忠心替义父做事。鹂娘并非不识大局人,怎会为此事与兄长置气。”
赵郢听她这样说,心中顿感宽慰,怜惜道:“你莫怕,往后好好护着你,再不叫你受委屈。”
薛鹂病逐渐好转,只是身体仍虚弱。新来侍女是赵郢在城中随意找人,薛鹂醒以后,她便回家去照顾孩子。而后
她话尚未问完,门便猛地推开,个人影迅速跑到榻边,将她紧紧按到怀里。
“鹂娘,你可算是醒。”赵郢惊喜地抱紧她,而后又退开些,捧着她脸,笑道:“幸好来及时,你险些要被那几个蠢货害死。”
“赵郢?”薛鹂身体霎时间僵住,动不动地看着他。
她不知道自己是否病糊涂,为何眼前人会是赵郢。片刻间,她脑海中已经闪过许多种可能,如同那些令她窒息噩梦般压上来。薛鹂慌乱地移开眼,在屋子里寻找熟悉身影。
“魏玠呢?”她紧揪着衣角,语气中有连她都未曾察觉颤抖。“他死吗?”
薛鹂醒来时候天色灰蒙蒙,分不清是傍晚还是黎明,听到动静,守在旁女子立刻醒,连忙将她扶起来。
她见对方面生,警惕地往后退,正想开口询问,嗓子却又疼又哑,开口就像有刀子在刮,又觉着口中似乎有种古怪腥气。
女子看出她不适,连忙倒杯茶水递给她。
薛鹂小心翼翼地接过,却不想如今连吞咽都带着疼痛。好在喝两口茶,勉强能开口说话。
“你是何人?”
赵郢见她不安样子,立刻又将她搂到怀里,拍着她肩膀安抚道:“你莫怕,往后他再不能伤到你。”
薛鹂听,也不知怎得,控制不住地流眼泪,边咳嗽边抽泣,肩膀也跟颤栗不止。赵郢还当她是喜极而泣,轻拍她为她顺气,好声好气道:“怪当日没能好好护着你,让你落到魏兰璋手上,吃这样多苦不说,还险些被他害得丢性命……”
她只能强忍着压下情绪,艰难地撑出个笑来,满面泪痕道:“总……等到兄长,义父与芸娘近日可还好?。”
“他们切都好,你不必忧心。”赵郢说完后,面色上露出些许为难,瞥薛鹂眼,别开目光,略显心虚地压低声音。“只是父王他向爱惜人才,魏兰璋虽为人卑鄙下作,却还算有些聪明才智。如今他被魏氏所弃,父王命留他性命,日后再替军效命……只怕是不能替你杀他。”
言罢,他瞥薛鹂眼,看到她愕然神情,忙又说:“你莫气,定不会叫你白白受辱,只需留着他性命,往后自有法子磋磨他。”
女子不会说官话,薛鹂勉强听出她说是:“奴家是小将军派来。”
薛鹂笑,说道:“小将军,怎得还有人叫他小将军?”
魏玠声名远播,长着张没有烟火气脸,与带有杀伐之气将军名号总有几分违和,薛鹂实在是听不习惯,如今这小将军,她便更觉得好笑。
女子答道:“军营里人都这样唤郎君,还有人唤他世子。”
薛鹂这才觉得不对,试探道:“你们是何时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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