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鹂犹豫番,点点头,说道:“去吧。”
等到两个人走远,赵芸才问她:“再问你,你是如何看待与魏兰璋婚事。”
“为何要知晓心中所想?”薛鹂笑笑。“说不好,这桩婚事便能不作数吗?”
赵芸闷闷道:“为何不好?是因为你不喜欢他才不好吗?”
薛鹂瞥眼天色,叹气
赵芸催促道:“不过是几味草药罢,何必这样仔细,方才说话你都没有听见。”
薛鹂只是不大想理会,赵芸是个小姑娘,虚岁也才十六,她若是要询问魏玠有关事,以她身份实在不好说。
“是不好,方才芸娘说什?”薛鹂直起身去看她。
赵芸叉着腰说道:“问你关于婚事,你是如何看?”
薛鹂无奈道:“虽认钧山王为义父,却也仅是这年光阴,仍是个外人。婚姻大事向来是父母做主,既然是义父意思,也不好多言。”
氏是豪族,又与夏侯氏关系紧密,而其他各处也要兵马增援。而今年战乱,粮食贵比黄金,四处可见人相食,赵统不想耗费太多时日,然而用多少兵马仍是没能攻下来,已经开始烦躁起来,想着再去拉拢北方蛮夷。
薛鹂以采买药材为名,让人去附近市镇上采买,谁知因为今年实在动乱不堪,打起仗来动辄屠城,烧杀劫掠,叛军所到之处荒无人烟。医馆东家都逃亡去,城中人连饱腹都难,更没有闲心去采药。东拼西凑收回来药材百余种,仍是缺两味。
好在这两味药材并不算罕见,常生长于山野间,薛鹂自己去仔细找找,应当也能寻到。
事关薛鹂性命,她不愿拖上太久,便寻个借口要去山野间走动。正值赵芸来寻她,见薛鹂身边侍从拎个箩筐,便问:“你们这是要去何处?”
薛鹂见到赵芸,想起赵郢说话,不由地心中沉,面色却不变,柔声道:“军中药材不够用,正好近日闲来无事,想要去山上走动番散散心,顺带采些药回来。芸娘怎也来,可是有事寻?”
赵芸见她敷衍,显然是不想多谈,便冷下脸不想与她说话。
薛鹂装作看不出她不悦,继续自顾自地采药,走大半座山,累到腿脚酸软,也不顾有没有找对,凡是长得相像都挖丢进箩筐,回去再仔细分辨。
赵芸实在忍不住,不悦道:“有话问你。”
薛鹂拍拍手上土灰,漫不经心道:“直言无妨。”
赵芸欲言又止,而后指指她身后几个侍从,说道:“此处没有刺客,与鹂娘有话要说,你们在山脚处等着们,不许跟来。”
薛鹂还没有主动问起她婚事,赵芸脸上便泛起红晕,羞赧地瞥她眼,小声道:“确有事想问你,只是同你说起,你可莫要与兄长般恼。”
知晓她要说什,薛鹂便有些不耐,强忍着笑道:“怎会恼你,尽管说便是。”
赵芸面露喜色,立刻上前搂住她手臂,笑盈盈道:“正好在营帐中也待腻烦,便与你同去。”
薛鹂没有理由拒绝,只能任由她跟着自己。
到秋日里,山上草木也开始凋敝,落叶积厚厚层,踩在上面发出哗啦响声。薛鹂走得很慢,手上拿着根树枝边走边拨弄四周林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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